窄巷子跑去,这一片都是居住区,只见他在巷子里穿来穿去,绕得冯碧落头都晕了。
穿行半个小时车夫在一个低矮的棚屋前停下,他转过头,雨丝滑下面庞,用袖子随意地一擦,刚擦干但雨水又从发丝滑下来。
冯碧落看着这间棚屋,不足两米高,也没有门,只是用几块木板挡起来。
“是这里吗?”冯碧落下了车。
车夫点头,移开两块木板,冯碧落站在那里只觉里面一团漆黑,走进去半天眼睛才适应下来。只见墙角的地方搁着一张床,不过也不能说是床,只是在地面铺着木板,再垫了一层稻草。
有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忽然眼前一亮,冯碧落回过头,原来车夫点燃了油灯。借着灯光冯碧落这才看清,躺在床上的是一个60多岁的老妇人,花白的头发,皱纹很深,面容枯槁,脸皮子陷得骨头里面,乍看之下颇为吓人。
“娘,我回来了。”车夫低声道。
那老妇人才睁开眼,浑浊的眼神里有丝笑意。“儿啊,你今天回来的早些。”
“嗯,娘,昨天和你说的那位小姐,她来我们家,她过来看看你。”
冯碧落赶紧蹲在床前,道:“老婆婆,我叫冯碧落,听说你生病了,你感觉身体怎样?”
“还,还好,冯小姐,那些钱阿苦给我买了药,等阿苦挣了钱再还给你。”老妇人吐出一口气,然后气喘不停,车夫忙抚着她的胸口顺气。
“阿苦?你叫阿苦?”
“嗯。”车夫点头。
冯碧落沉默了,起个名字都是个苦字,看来这个人真的太苦了。她扫了一眼屋子,屋里没有一件家具,也只有这一间屋,屋里没窗户,黑洞洞的。
屋子的一边睡觉,另一边用作厨房,有一个小炭炉子,架着一只黑乎乎的小铁壶。
环境非常恶劣,长期住在这里,即使好身体也会垮下来,太潮湿,而且阴暗不透气。
“阿苦,你去买点菜,咱们招待冯小姐吃饭。”
冯碧落正要阻拦,那叫阿苦的车夫便一溜烟跑出去。
屋里只剩下冯碧落与那老妇人,那老妇人气色很差,不断地喘气。“冯小姐,你能不能把油灯拿近点,我想看下你的样子。”
冯碧落愣住,没想到这老妇人会提出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