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一件有眼光的事
爱情就像一剂最灵效的返老还童的药丹,华雍城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轻松惬意。车开得很快,比往常快了一半,这一点都不像他稳妥的性格,或许生命中多了冯碧落,他又有了冲动和恣意。
车窗外细雨滴沥,但他的心中仿佛春暖花开,阳光明媚。
汽车驶入爱华服装厂的院子,一脸惊慌失措的黄副厂长便迎了上来。
“华先生,不好了,老魏快不行了。”
“这什么时候的事?”顿时华雍城大吃一惊。
“昨日下班后的事,他老婆说猪圈屋顶有个洞,让老魏上去补,没想到老魏失了脚摔下来,当时老魏人还好好的,说不碍事。大家想着猪圈也不高,平时谁还不跌几个跤,但今天一早魏厂长就不行了,叫来毛医生看过,说情况不妙让准备后事。我刚去老魏家里看,老魏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他家人哭得死去活来。”
“怎么不送到省城去,兴许还有得救。”
“他三个儿子和媳妇不肯,说送去了不一定有救,还要花冤枉钱,还说怕没到省城人就去了,总之各种推脱。”
“我和你去看看。”
到了魏厂长家,未进门便听到里面哭天抢地,华雍城走进去,魏厂长躺在堂屋的竹席上,他的老婆和父母围在一边哭泣,小儿子一家似乎不在,只有大儿子和二儿子几口人在,不过几个晚辈倒没怎么动容,好像事不关己。
“华先生,你怎么来了?”魏厂长的大儿子魏旺财赶紧起身。
“来看你爹,怎么把你爹移到堂屋了,这地面冷,他这样躺着受不了。”
“华先生,你是城里人不懂乡下的规矩,这人快死了是不能躺床上的。”魏大媳妇插嘴。
“少说几句。”魏旺财瞪了媳妇一眼。
华雍城蹲在竹席旁边,魏厂长双眸紧闭,嘴唇发白,伸手触其鼻息仍是有气。“魏厂长还没死,赶紧把
他送省城医院吧。”
“他都这样了,送到医院去救不活,白花钱,让我们这些后辈怎么活?”这次说话的是魏二媳妇。
华雍城皱了皱眉,乡下女人愚昧无知,又自私自利,着实令人生厌。“据我所知,魏厂长一个月有80块的工钱,他在厂里工作8年,他要看病也是用他自己的钱,怎么能叫白花钱。”
“他要养家啊,这一家子人不要吃穿吗?”魏大媳妇扁嘴。
“魏厂长只有赡养父母的责任,所以他只需要管自己父母就行,或者再把他的老奶奶算上,总共4个人,一个月也花不到10块钱。”
“那我们呢?还有他孙子呢?”魏二媳妇与魏大媳妇一唱一和。
华雍城瞧着她俩,道:“你们没手没脚吗?你们丈夫呢?人不要只长了一张吃饭的嘴。自古以来就只有儿子孝顺父母,没有父母孝顺儿子和孙子的说法。”说一出口,华雍城大吃一惊,自己怎么也变得像冯碧落一样。
魏厂长的两个儿媳妇脸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华雍城会当众给她们难堪。
黄副厂长满脸放光,他和魏厂长感情深厚,但这毕竟是魏厂长家事,他不便多言,现在华雍城把他的心里话给全说出来了。
华雍城又看着魏厂长的两个儿子,道:“古代有个行当叫盗墓,需要在墓穴附近打下一个深洞,人顺着绳子从洞口下去可以进入墓穴,刚开始一般是父亲下洞,儿子在上面把风,但是当父亲把财物从洞里送出来后,儿子见财起义,居然不管洞下的父亲,抱着财物逃走了。”
说到这里,他又环视屋内一周,所有人的眼神都在他的面孔上,但大家似乎都没听明白。“像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于是盗墓这个行当便出了一个规定,如果是父子去盗墓,那下洞是儿子,父亲留在上面把风,因为父亲不会贪财而害儿子的性命。”
顿时,魏厂长的两个儿子面红耳赤,华雍城讲的这个故事再明白不过了,让他们不要为了一点钱而置父亲的性命而不顾。
“华先生,我们真不是人,我们现在就把爹送省城去。”
“就是嘛,旺财,你也不想想,你家这么多人就是靠老魏撑着,他要是死了,你们一家子都没活头。”黄副厂长与魏厂长同病相怜,特能理解魏厂长的处境。
“好,你们赶紧收拾几件衣服,我的车在外面,你们把魏厂长抬到车里,跟去两三个人照顾。”华雍城露出喜色。
魏旺财忙答应,但魏大媳妇却扯了他一把,“拉什么拉,这是我爹,敢情不是你爹,死活不用管是不是,以后你娘家有事别烦我,如果让我看到你回娘家,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魏大媳妇大概没想到魏旺财会凶她,哭着跑回里屋。
“把魏厂长抬到车上,大家快点,病不等人。”
魏家去了三个人,魏厂长的老婆魏婶,还有魏厂长的两个儿子魏旺财和魏来财。车里挤进来四个人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