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村男女老少齐上山,寂寞已久的山林热闹起来。
村里人世代种地为生,现在终于有了副业,莫不欢欣鼓舞。
林浅浅现场教怎么采茶,身边被围得密不透风,小脸上都是汗。
张支书激动地当场拍板:“林知青,茶厂的事由你说了算,大队部剩余的几间房子当厂房,嗯,还有,除了工分,你还有茶厂的一份工资!”
没人反对,而这正是林浅浅想要的。
顾专家以为靠挣工分的话,她得乖乖滚去给他生孩子,但她有的是招,会尽快把一万块砸他俊脸上!
想想就爽!
就是今天这么出风头,顾专家也看不到,属实有点遗憾。
村民山上采茶的功夫,大队长让几个老娘们打扫了大队部旁边闲置的屋子,还支起几口大锅。
茶叶采回来晾晒之后,林浅浅便指导炒茶,主要是王爱军张建国以及村里的几个年轻人。
至于大刚,现在刚能下床,除了自理,干不了活。
“咱们现在只能人工炒茶,等赚钱多了可以上制茶机。”林浅浅说。
“还有炒茶机呀。”大队长一脸向往。
“真好,真好。”张支书也说。
大家正兴高采烈,顾婆子一溜小跑来了。她刚刚得知茶叶的事,进门就大声嚷:“她一小屁孩不懂啥,你们怎么能跟着胡闹?”
“你懂什么?赶紧走。”林浅浅沉下脸。
顾婆子便让大家评评理:“她在干部面前口口声声说要孝敬公婆爱护幼小,结果啥都不做,还辱骂我这老人,像话吗?”
林浅浅反唇相讥:“母慈子孝,你老人家比国家法律厉害,还要给我换男人,我哪孝敬得起来?”
一阵哄笑声。
顾婆子气得嗷嗷叫:“反正我话说在这里,你们浪费这么多时间精力,要是卖不出去跟我们顾家可没关系。”
销路确实是个问题,大队长和张支书都看向林浅浅。
林浅浅瞥了顾婆子一眼:“顾大娘,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跟你们顾家没关系?我跟你儿子还没离婚呢,茶叶要是卖不出去,这些人员的工钱都得你们顾家出,我算算哈。”
林浅浅抢过大队会计的算盘快速扒拉着:“今天三百多人采茶,一人就算十个工分,是三千工分,一个工分折合四毛,那就是1200块,你是不是把这些年从顾燃身上刮得钱都得吐出来?“
“这么多呀!”有人惊呼。
“少不了。”大队长抽了几口烟锅心里想,小丫头真会吓唬人,还一个工分四毛!
村里那么穷,十个工分才一两毛呢。
不过他也不揭穿,就想看全村第一恶婆子出丑。
顾婆子目瞪口呆盯着林浅浅,看她嫣红的小嘴叭叭叭,手里算盘叭叭叭,那数字就一串串从嘴里冒出来,她不由抓紧自己衣兜,唯恐里面的钱会自己飞出来,脑子里就剩一个问号:这臭丫头这么能?怎么不上天?
更后悔自己眼瞎,怎么就觉得她绵软好拿捏?早知道是这种外柔内狠的笑面虎,当初就把周晓月当目标了。
“你……你说了不算,我马上让儿子跟你离婚。”顾婆子跑了。
林浅浅也不追,跟大家一起研究销路问题。
谁想出去卖茶都可以,只要能卖出去。
可惜……
村里人擅长窝里斗,真要出门办事,那就不行了。
平时牙尖嘴利的大姑娘小媳妇连连摇头,有的说自己长得丑,有的说衣服打补丁,鞋子露着脚趾头,怎么出门?
很多年轻人也是,出力气可以,卖东西?
从来没想过,不会。
说来说去,一切外交事宜,还得靠林知青。
很快,朝阳村有了茶厂的消息不胫而走,公社领导来视察了。
一起来的,还有邻近几个村子的支书。他们参观了茶厂,又去了山上。虽然分外眼红,但那片山谷确实属于朝阳村,眼红没用,遗憾之余,他们想到能否移栽种植,林浅浅便被喊到了大队部。
一进门,看到团团围坐的干部们,林浅浅习惯地甜甜一笑:“各位领导久等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在她到来之前,张支书已经说了她是顾燃的妻子,因为这层关系,领导们的态度更和蔼了,争先恐后把她夸奖一番,才进入正题,问能不能在别的地方栽植。
“栽植?李主任,你可真有眼光,如果全公社都栽植,下去几年咱红日公社就成茶乡了,社员们也有钱了,高,您真高,要不怎么是领导呢,我们就想不到。”林浅浅对官职最高的公社主任竖起大拇指。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主任被夸得全身通泰,满面红光。
“但这种树对土壤和日照的要求较高,而且要明年三月份才能扦插,你们放心,到时候我会尽力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