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浅也不再搭理他,跑回房拉出行李箱,在众人面前打开:大队长,婶子大娘大爷叔叔们,你们看看,我这箱子是不是空的?”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配合地点头。
“可在今天早上,这里面还有二百二十块钱,六十斤全国粮票,一盒麦乳精,还有几盒百雀羚和两套没穿过的连衣裙,这都是下乡时我爸妈刮光了家底给的,他们知道我干不了活,怕我饿死,可都被顾大娘拿走了。”
大家倒抽一口凉气,村里人累死累活,一年不过百八十块,去了吃穿喝用年底一结账往往倒贴,也可以说,全村能拿出几十块钱的人家都不多!
林知青居然几百块!
但不管多少钱,当婆婆的也不能霸占呀!
顾燃只觉得脸皮发烫,他不在家这些年,亲妈越发奇葩了。
顾婆子却是气死了,林浅浅那会明明说是孝敬她的,现在又说霸占,可这事确实说不清,她只得把钱和物都掏出来,连衣裙却被女儿穿走了。
“那就赔钱啦,连衣裙22块一条,两条56,百雀羚3块钱一盒,两盒8块,一共给七十四,给钱。”林浅浅伸出小手讨。
哼,拿了她的,必须带着利息还。
顾燃眸色深深,看着林浅浅不语。
顾婆子有钱也不想给闺女掏,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别想再浪费她一分。
反正闺女就嫁在本村,她不顾夜半更深跑去把衣服要回来。
衣服穿过了,百雀羚也被挖了一大块,林浅浅直接扔回去:“这些都脏了,我不要!”
顾婆子坐地上拍着大腿开哭:“俺的个天呀,作孽呀,媳妇要逼死婆婆呀,不怕天打雷劈呀!”
“你就不该这么做,都是亲儿子,怎能偏心眼子。”王大娘打抱不平。
“管你屁事,你那病秧子闺女还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呢,别想看我笑话!”王大娘安慰林浅浅那会,顾婆子就想跟她打一架了,这会有了出气筒,直接蹦起来。
“嫁不出去我自己养,也不会跟你一样祸害别人。”王大娘鄙夷道。
林浅浅不明所以,只好不说话。
大队长打断她们争吵:“别吵吵了,他婶子,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干得太离谱了,顾春是你儿子,顾燃就不是?你赶紧给俩孩子道歉,把这事抹过去。”
他也是憋不住了,朝阳村谁不知道顾婆子偏心?
上进的大儿子不喜欢,独宠二流子!
顾燃如果不是上了大学,只怕到现在都在顾婆子手底下做长工,吃不饱穿不暖,跟掉在后妈手里似的,可怜。
不过大队长也不好说太多,他们是亲戚,再说顾婆子不是一般人,十多岁就去京都给一个大领导带孩子,有了顾燃才搬回来,这么多年了,大领导一家还经常给她寄东西寄信,后台硬着呢。
林浅浅才不想这么糊弄过去:“大队长,顾婆子顾春罔顾伦理骗婚,您总得处理吧?不然大家有样学样,咱朝阳村不就臭名远扬了?外边的大姑娘哪敢嫁进来?村里小伙子们不就都打光棍了?”
听到影响这么大,一些有儿子的老婆子恶狠狠看向顾婆子,恨不得捶她一顿。
大队长:“这事等我跟支书商量了再说,大家都回去睡,明天割麦,谁都不能请假,都回吧。”
他急着回去看狗蛋,这孩子今晚睡得不踏实,受伤的那只脚一阵阵发抖,虽然涂了好多紫药水,伤口依然红肿。他有心想请林浅浅去家里看看,可又不好意思。
此时被安排跟着李玉菊的小伙子回来了,告诉大队长:“李知青去村西李国强家了。”
李国强就是周晓月的新婚丈夫,林浅浅明白,这是去通风报信了。
她把钱放进口袋,拉起箱子就走,顾婆子忙陪笑:“浅浅呀,是我老糊涂了,我错了,你留下来跟顾燃好好过日子,我保证以后老老实实不作妖。 ”
花钱办酒席娶媳妇,总不能鸡飞蛋打,顾婆子想把损失降到最低。
林浅浅猜出她的小算盘,理都没理。
到了大门口又被人拦住,抬眼看到是顾燃,顿时急了:“顾同志,请让开——”
不想给未来大佬吃电棍,但不放她走的话,也不会手软。
“表哥,冷静。”人群里跑出来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二十出头,皮肤不像普通农民那么黑,穿得也整齐。
顾燃微微点头,看向林浅浅:“我们顾家对不起你,你要离婚我没意见,但有个疑问,新房没点灯,你怎么知道进去的不是我?”
林浅浅一时语塞,顾燃看在眼里,继续说:“其实你早知道会换人,但你不说,眼睁睁看着事情发酵,目的就是离婚? 可是为什么?”
她的一切疑点都有了解释,包括跑路,要推迟婚礼,提前把俩女知青安排在新房里,顾燃确定林浅浅知道什么,心寒。
不但被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