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着,又改了口,“倒也不能说是黑羽卫大统领的护卫,应该说,一来暗地里护住官家,二来,也是防止黑羽卫大统领被人暗杀,毕竟以前的大统领,也有像你一般,压根儿不会功夫的。”
翟有命垂了垂眸,他的确是很老迈了,低头的时候,连眼睫毛都在轻颤着,更不用说,他端着茶盏的手。
“等日后你掌了黑羽卫,那些人,我会如数都交给你的。但有些事你得知晓,他们单打独斗,都不是翟准的对手。他日翟准若是控制不住了,非杀不可,还是你自己个动手的,不用指望他们了。”
谢景衣挑了挑眉,看不出喜怒,状若不经意地说道,“一个人不行,几个人不就可以了么?话本子里不都这么写的么?废物道士们自己个个不行,但结了剑阵,就很行。”
翟有命笑出了声,“嗯,以前够用了,我也就没有整这个。现在有阿准,我觉得那群人都是酒囊饭袋,便叫他们给下一辈的,结阵配合。”
谢景衣给翟有命夹了一颗肉丸子,“您尝尝这个,十分的鲜美。都有下一辈了?您对他们未免太过纵容了一些。杀人之人,有了牵挂,便不中用了。”
“尤其是子孙后代,未免多出了私心来。”
翟有命不以为意,“本就是不中用的,再不中用,能不中到哪里去?再说了,黑羽卫同其他的朝廷命官,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一把年纪比阿准还大,总不能叫人断子绝孙罢。”
“您功夫也很好,作甚要关青山来教?把翟准带着身边教,他也不会如此了。”
翟有命摇了摇头,“关青山以前便是主杀伐的,他才是最好得磨刀石。阿准资质很好,交给我浪费了。”
翟有命说着,顿了顿,“你不好奇阿准的身世么?”
兴许是打开了画匣子,翟有命今日十分有倾述欲。
“阿准自己知晓么?”
翟有命点了点头,“那还是等他想说的时候,再告诉你吧。倒是没有什么重要的。”
谢景衣盯着河中流过来的碟子,准确得捞起了荷叶盘上的放着的几块鱼,“这个有些甜,是我们南地常吃的酥鱼,十分的美味。”
“当然了,放眼京城,我谢景衣出类拔萃,乃是凤毛麟角,人间罕见……”
不等谢景衣自夸完,翟有命就黑了脸,“我在吃鱼,你做什么说这些恶心吧啦的事?”
谢景衣惊讶的睁圆了眼睛,“我夸你有眼光,在万人之中选中了我……行吧,你觉得自己有眼光是恶心吧啦的事,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翟有命一梗,竟是无言以对。
“你同官家说话,也是如此么?”
“嗯,官家夸我嘴甜。”谢景衣大言不惭的说道。
上辈子的时候,她暗戳戳的骂柴祐琛的时候,官家可把她夸得比牡丹花还美!
翟有命一惊,想了想柴祐琛,心觉自己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官家他是喜欢被人用语言摧残么?左手一个柴祐琛,右手一个谢景衣……
不对,这么一想,都这样了还一天到晚活蹦乱跳的官家,也不是个一般人。
翟有命头一回觉得,老皇帝还是有眼光的,的确是选中了“人中龙凤”。
也不是,其他的人都死了,只剩他一个了,不是龙凤,那也是龙凤了。
“倘若不选我的话?你本打算选谁?譬如霍清修?”谢景衣问道。
翟有命笑了笑,“这可不能说,怕你小心眼,将那些人全给杀了。霍清修算一个,不过太差了,连胚得捏不出来,何况放到火里烤了。”
他说着,挑了挑眉,“说起来,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谢景衣咧了咧嘴,“那还用说么?当然是瞅着您时日无多,做好准备坐您的大椅子了。这椅子虽然好,但却有一颗钉子,一个不慎,就要扎屁股。”
“我就想呢,为何您就不怕扎屁股呢?您也别吹您年轻的时候,多么勇猛,武功有多好。好汉不提当年勇,您都老掉牙了,如今同我这个弱鸡相比,也就半斤对八两了。”
“想来想去,您应该有个垫子护着才对。这不一问,您果然有个垫子。”
翟有命轻轻的“嗯”了一声,又问道,“那你为何不直接问,要问翟准?我的垫子,为何同他有关。那群人,我自问藏得很好,你就见过那么一个。”
谢景衣在心中骂了一句老狐狸。
重生什么都知晓,就天下无敌了?也不想想,你提前知晓那么多事,人家又不是傻子,能不怀疑你?
她心中想着,脸上却是不显,“您考校我这么久了,还考呢?很简单,把我换到您的位置上,设身处地的想上一想,便知晓了。”
“便是天下最厉害的铸剑师,也不能保证,一把便成传世名剑。总得寻几个好胚子,多多打磨试试,方才知晓,谁好谁孬。”
“再说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用关青山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