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官家有些欲哭无泪,“我如何知晓?二郎速速救我!”
柴琛鄙视的看了官家一眼,从小到大,他便是这副性子,咋咋呼呼的。如今在朝堂上,倒是装得稳重,但一到了二人相处的时候,便原形毕露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说起来,上辈子他同谢景衣,还当真像是带孩子似的。明明,若论年纪,官家同他差不离。
“人家瞧上的是谢二娘子,可不是你,莫要自作多情了。你若是不要谢二娘子进宫,你看关大娘子可会拿正眼看你?”
官家一惊,偷偷的用余光瞟了瞟。
这下可不得了,心中那是咯噔咯噔咯噔了好几下。
今日虽然太后唤了不少小娘子进宫,但实际上,进宫的人选,先头就已经商讨过了,除了关慧知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其他的几乎已成定数。
这其中,他心中属意的共有两个,一个是高敛英,她的祖父乃是大儒之中,难得的不反对变法之人,另外一个,便是谢景音。
现在可好,谢景音站在大树底下,笑眯眯的说着话儿。左边站在高敛英,脸红红,耳根子红红,连脖子都红了,一脸痴迷的无脑附和着。
右边站着关慧知,她背靠着树,笑得宠溺又轻佻,注意到官家的视线,太对着他抬了抬下巴!
之前柴琛不说话,他八成要以为是关慧知瞧上他了,对他抛媚眼儿,令人不寒而栗。
现如今,再看这场景,不寒而栗没有了,痛骂老父亲的心倒是有了!
爹啊!看看你造的孽啊!你上朝一眼看去,嗯,大好臣公一片绿!
现在报应来了,儿子往后宫一瞧,嗯,朕的头上绿如蓝!
柴琛瞧出了他的心思,想了想,说道,“放心吧,关慧知不会进宫的,她同谢景音一块儿长大,忧心她罢了。就如同你苦着脸,我也忧心一般。”
官家鼻头一酸,受宠若惊的说道,“二郎可需传太医?”
柴琛立马冷了脸。
官家松了一口气,“没有生病就好。我才得了一支好参,一会儿给你拿回去吃。虽然现在你不怎么咳了,但还是要多多进补的。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若是你出了什么事,那我……”
柴琛摇了摇头,“你是官家,天下都是你的,你累了可以靠着我,但你要记住,天下人都靠着你,不要慌张。关大娘子不会进宫的。”
“小琛……”官家下了一子,“我要赢了,哈哈哈哈哈!”
柴琛一梗,“不要叫我小琛!”
他说着,抬起了手,“我赢了。”
官家不敢置信的看着棋盘,手中的棋子一搁,“可恶可恶可恶!”
他说着,趴到了棋盘上,复又抬起了头,“为何?”
柴琛凑到了官家耳边,嘀咕了几句,官家立马乐呵了起来。
关慧知是黑羽卫啊,她一个做官的,进什么后宫啊!他想着,再看了看高敛英,这位小娘子,有一根黑鸡尾巴毛,你愿意收吗?
……
与此同时,在那大树底下,关慧知一把揽住了谢景衣,“谢三啊,我发觉,你未来夫君同官家之间,怕是有问题!你看到没有,官家一会儿撒娇,一会儿偷笑,一会又装可怜,他还偷偷的看你……啧啧,就像是话本子里的狐狸精,故意在正室面前,耀武扬威!”
谢景衣口中的茶水差点儿没有喷出来,她猛的拍了一下关慧知。
那上头坐着的,乃是官家,是黑羽卫要效忠的人。你不要被美色冲昏头脑了!
她绝对不会承认,上辈子的时候,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若是官家有断袖之癖,那柴琛绝对是后宫第一人!无人可以逾越!
毕竟上辈子什么同榻而眠,秉烛夜谈她都瞧见过了,那会儿可怜她是个在一旁倒茶掌灯的!当时不觉得心酸,只当是看乐子了。
如今一想,好家伙!那一年,我蹲在我未来夫君同别人的床榻前……简直是惊悚!
谢景衣想着,抽了抽嘴角,“你莫要胡闹了,你还真要进宫不成。”
关慧知叹了口气,“我就是一试,外祖母已经教训过我了,多半是不成的。我家是武将,如今十分得上心,执掌了禁卫军。我若是进了宫,难免叫人觉得有了私心,是以我是绝对进不了宫的。”
“外祖母宠溺于我,见我有此想法,这才提了一嘴。”
也算是试探试探上心了。
关慧知说着,偷偷的看了一眼谢景音,有些难过起来,“早知道,就让景音在我的五个哥哥里,随便挑一个嫁了。他们虽然不好看,也不文雅,但至少,我家中不讲究,女子也能够活得畅快。”
“我们景音,就应该每天吃喝玩乐,这才是美人应该有的人生。真是太可恶了!”
谢景衣拍了拍她的肩膀,“旁人说你是女子,就应该在闺中绣花,相夫教子的时候,你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