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景衣低头一看,顿时乐了,只见谢景音手中一字排开五枚铜钱,油光呈亮的!
虽然她没有拦过几次门,但文家这也太恶心人了吧,五个大子儿,也亏得他好意思。在杭州的时候,那些富商家娶亲,都是用扁担挑着铜钱,一把一把的给过路人发钱的。
这拦门的,都是女方的姐妹,闺中密友,一般都是用特意打造的带有吉祥如意寓意的,譬如花生,红枣,对鱼之类的小银锭子。豪商家中,甚至会用小金锭。
这么一瞧,谢景衣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上辈子因为热孝中出嫁,谢景娴悄无声息的就嫁去了文家,流程走得飞快,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家中已经少了一人了。
她年纪小,在翟氏病床前伺候着。谢景娴出嫁时,陪在她身边的是谢景音,只不过,谢景音从未提及过这些令人难过的事情。
谢景衣想着,又有些唏嘘起来,她二姐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在那等境遇之下,也像个成熟的大人。
她甩了甩头,谢景娴这辈子已经嫁去杨家了,以前的种种纠葛,都是前程往事,不该提及了。
不光是谢景衣觉得古怪,就连那些兴致勃勃的来拦门的别家小娘子,也都犯起了嘀咕来。
这可是五个啊,它能摆成一字型,它能摆成人字形,它还能摆成梅花桩,但再多,也架不住它连一盒胭脂水粉都买不起……
有不少沉不住气的,都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坐在床边拿着团扇的谢玉娇……
谢玉娇便是心再大,也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来,她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门口,这一瞧,差点儿没有背过气去!
嫁妆,宅院,喜宴,全都是她阿娘掏钱充的场面。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细节的功夫,他们没有准备,文家就漏了底气……
五个大子儿,打发侯府的下人都不够!
谢玉娇眼眶一红,焦急的看了看四周,她无急智,又何时遇到过这等事,看了一圈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办,向谁救助?
她可着劲儿去看元婴,可元婴还沉浸在自己的困境中无法自拔!
怎么办?我心中的天神,他好像不喜欢正常人,喜欢一个关心自己到底是白狐狸精还是红狐狸精的奇葩!
最后眼巴巴的看向了谢景衣。
谢景衣面无表情的转了转手中的铜钱儿,怕丢脸?觉得自己很可怜?
不好意思,虽然新婚之日出这种事,的确很可怜,可她谢景衣没有资格可怜大房的人,毕竟这个可怜人,原本他们想要谢景娴去做的。
“好了好了,妹夫别逗她们了,这红封都是用来打发路人的喜钱,里头的小娘子可不稀罕,我这兜儿太小,都藏不住你准备的喜钱了!且快快拿去,都快要累死我了!”
谢玉娇一听,眼泪唰的一下落了下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便是隔着门,谢景衣也能够听出来,这替谢玉娇解围的人,乃是谢玉娇的亲兄长谢苟。他的声音格外的怪异,听起来甚至有些刺耳。
“哦哦哦!对对对!”
门里的小娘子们面面相觑,但谁还不是个场面上的人物,一个个的又假装热闹起来,笑着重新接过了光秃秃的银锭子,快速的开了门。
谢景衣同谢景音毫不犹豫的去抢了两锭,一看这就是谢苟急冲冲的拿来凑数的,看看这银锭子白胖胖的肚子,可真重啊!家中没有碎银子,就是妙啊!
得了银子,小娘子们都有眼力见的让开路来。
不得不说,文举人人品实力都不咋地,但一张脸生得却还是可以的,不开口的话,同谢玉娇还是挺般配的。
只不过此刻谢玉娇哪里还有心情娇羞,她看着一脸窘迫的文举人,剩下的只有恼羞成怒了。
那全福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眼见着谢玉娇离逃婚只差一步之遥了,省略了不少流程,飞快的便跳到了拜别父母那一环。
谢景衣同谢景音跟在后头,四处张望着,瞧见了躲在树下急吼吼的谢景娴,忙招了招手。
谢景娴飞快的插了进来,还喘着粗气儿。
“大姐姐怎么才来呀?”谢景音好奇的问道。
谢景娴深吸了一口气,“无事,今儿我婆母去上香,用了马车。我临出门方才知晓,耽误了点时辰。”
谢景音“哦”了一声,“你不是有自己的马车么?”
翟氏怕谢景娴出门不便,要受人掣肘,那是想得十分的周到,给谢景娴陪嫁了马车,连马车夫都一并准备好了。
谢景娴点了点头,“我那马车,送去刻伯府的家徽去了。”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大姐姐不要对身边的人太心软了,该教训的要教训。”
这种出门的事情,不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么?竟然也会出这种纰漏。要不是管家不上心,要不就是有人给了下马威,不管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事。
谢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