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云若是活着,定是隐姓埋名了,她既然这样问,就不期望得到什么有用的结果了。
“你可真有趣,我若是早些认识你就好了。”寿光感叹道。
站在一旁的裴少都,给寿光县主紧了紧披风,“咱们出来得有些久了,还是早些回去罢,若是喜欢景衣,下次请她柴二一道儿来家中做客便是。”
寿光温柔的点了点头,“那说好了,下回我给你下帖子,你可一定要来。”
“寿光姐姐放心,我一定去。”谢景衣忙应声道,虽然她很无语,裴少都作甚已经把她同柴二绑在一块儿了。
待二人出了门,谢景衣又在铺子里瞎逛起来,因为一下子被元婴拍了三件,小楼里已经没有几件新衣衫了,客人寥寥无几的,显得格外的冷清。
谢景衣对此毫不在意,她这一衣楼,走的不是薄利多销的路子,人少不要紧,出得起钱就行。
“三娘子。”听到楼上传来粗犷的呼喊声,谢景衣伸出手指头来,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面朝着大门,等了起来。
“三,二,一……”果不其然,等她在心中默念到一的时候,裴少都又去而复返了。
“我的钱袋落在这里了,你刚才想问寿光什么,可以问我,她家中的事情,我比她更加清楚。”裴少都走了过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钱袋,轻声说道。
“她家中可有人也患有此病,尤其是她的母亲,外祖母之类的。”
裴少都摇了摇头,有些迟疑的说道,“她的生母并没有患病,至于亲的外祖母,也没有听说患病。”
谢景衣一下子就抓住了裴少都的话中关键,“生母?她不是嫡出的么?”
她一直以为,寿光县主是郡王妃老蚌生珠,郡王老来得女,所以才恩宠异常。她胎里带病,此前也不是没有人说,是因为王妃生她的时候,年纪实在太大……所以才……
裴少都摇了摇头,“她生母姓吴,乃是良妾,寿光一出生,她便血崩而亡,继而记在了郡王妃名下。”
“那她外祖家?”
裴少都莫名的看了谢景衣一眼,“就在京郊,浮萍镇东头。我不知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但是我好意的提醒你一句,京城中的水深得很,不好因为好奇心乱来。”
谢景衣眨了眨眼睛,“放心吧。多谢了。”
裴少都点了点头,连告辞也没有说,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口的马车走去。
谢景衣一直看到他上了马车,马车渐渐的走远了,方才收回了视线,趁着店中无人,上了小楼。
牛惜刃显然已经等了许久,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儿,看到谢景衣上来了,大吃一惊,“你走路,怎么没有声儿的?”
“你当我不知道,前几日你还把楼梯跺了个窟窿洞,我这不小心点,万一掉洞里了,可如何是好?”
牛惜刃一听,挠了挠头,“那只能怪你这楼梯太脆了!”
谢景衣懒得同他贫嘴,让忍冬将她画的图样都拿了出来,一股脑儿的塞给了牛惜刃,“我新画的一些,你做做看。你做的那些裙子,我也瞧见了,很好看,今儿个一口气卖出去了三条。”
牛惜刃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小心翼翼从包袱里拿出了图样,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手舞足蹈的,亦或是在空中不停的比划着。
谢景衣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人,一谈到裁衣绣花,就跟入魔了一般。
掌柜的见状,拿了账册算盘来,给谢景衣说起账目来,“娘子,咱们的衣衫的确是很好卖,但大多数时候,楼中都是空的,牛先生一个人做也做不过来,咱们是不是应该再找些人来……日日空着,也不是个办法。”
谢景衣摇了摇头,“宁缺毋滥,你若是发现了合适的人选,不要声张,先观察着,手艺人品都要好。待你觉得行了,再告诉我,一定要慎重。咱们卖一件衣服,不说吃一年,吃上一个月,那是绰绰有余的。”
“若是也出许多寻常衣裙,那同其他的绣楼,成衣铺子,便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了。”
掌柜的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小的明白娘子的意思了。我这个掌柜的做得太清闲,都有些慌了。”
谢景衣笑了出声,这年头,竟然还有嫌清闲的人,这掌柜的,也是个妙人。
“我是这铺子的东家,暂时不要透露,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自会明言。”这位掌柜的,乃是柴琛的人,谢景衣对她那是放心得很。
掌柜的点了点头,“小的明白。”
谢景衣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站了起身,“我先走了,若是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叫人送信给忍冬。”
她说着,见牛惜刃还在疯魔状态,便下了小楼。
“三娘子,咱们可回府去?”
谢景衣骑上青厥,摇了摇头,“不,咱们去浮萍镇。”
线索这种东西,知晓了不立即去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