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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范遥瞧了一眼,不禁双颊晕红,惊诧道:“我想起来啦!刚才,我是不是被你亲了一口?”
范遥连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急道:“没有没有,你别乱说!”
苦儿有点迷糊了,挣开他的手,疑惑道:“没有吗?可我明明记得……”
范遥脸颊泛红,眼神不断躲闪着,心跳得像鼓一样快,拼命否认:“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会亲你呢?你别胡说八道!这让……让黛绮丝听去了可不好!”
苦儿心下一馁,莫非先前一幕,只是幻觉?想了又想,对哦,他刚刚明明还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怎么可能会亲我呢?我这晕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出现幻觉了……
范遥两只手擦在一起,非常紧张地说:“总之,你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吧。”
“哦。”苦儿呆呆地点了点头,她还不知道,刚才差点到鬼门关走一遭。
含光阁内,阳顶天和夫人正自闲聊。
那日他在鸿明苑遇刺,虽然受惊,但好在有一个叫做张洁的女兵奋不顾身地帮他挡刀,于是就和夫人商量:“张洁这个女子忠勇可嘉,我要好好赏赐她。”
阳夫人点头:“如果不是她拼死保护你,后果不堪设想。这样忠心护主的弟子,确实应该好好嘉奖。”
阳顶天平日最尊重夫人的意见,笑问:“我的入室弟子,就只有云轩一人,不如多收张洁一个,夫人意下如何?”
“这当然好。”阳夫人又问:“那个行刺你的女兵,夫君打算如何处理?还有苦儿……遥袅堂和地字门的人都担心的不得了,尤其是范右使,他怕你责备苦儿保护不周,天天来我这儿,打探你的口风……”
阳顶天微微敛了笑容,旋转眼光,沉吟片刻,才道:“那个女兵,原本是曹珊瑚的贴身侍女,当年曹珊瑚叛教之时没带走她,估计也是为了留她当个内应。这些春潇分坛的余孽,我好心将他们收留,他们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还来害我,实在狼心狗肺。但我不会杀她,以后自然会有人帮我收拾她。”顿了顿,又道:“至于苦儿,她修筑阅兵台,举办阅兵盛会,为我挑选了众多优秀的女将,劳苦功高,堪为大任。所谓非不废是,瑕不掩瑜,小过不抹大功,这次的事情,我不但不会责罚她,还要奖赏她。”
阳夫人问道:“那夫君想赏她什么?”
“我还要继续提拔她。”阳顶天微眯双眸,勾着唇角,笑如新月:“按照明教的惯例,左右二使之下,应设有四大护法,如今我麾下就只有三名法王,还差一人才称得上四角齐全。我打算将苦儿擢升法王之列,这样一来,四位法王也就凑足了。”
阳夫人赞成道:“好主意!中土明教自脱离波斯以来,女法王并不多见,近百年来,也只出过一位‘银翅蝶王’。如今的白眉鹰王、金毛狮王、青翼蝠王,也都是男子,如果能有一位女法王,对教中的女弟子也是一种鼓舞。不知夫君要许苦儿什么封号呢?”
阳顶天想了想,那日苦儿开坛作法,大破天狼七星阵,英姿勃发,使得群狼蛰伏,加上她眼眸中常有一层血红之色,俨如荆棘丛中的一把火,于是就有了主意,提起毛笔,在书案的白纸上写了四个字:赤目狼王。
阳夫人看罢,轻轻颔首,笑道:“好一个霸气的赤目狼王!”
三天后,含光阁就传出苦儿受封法王的消息。
整个光明顶都沸腾了起来,大家都觉得,阳顶天不追究苦儿的过失,实是宽宏大量,而且不拘小节,知人善用,真乃明主风范。一众女弟子,无不以苦儿为豪,为女兵的地位受到重视而欢欣鼓舞。
加封大典上,众人争相祝贺,苦儿穿着一身红袍,薄施粉黛,如玉润泽,如光明丽,在人群中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显巾帼风采。
看到苦儿没受追责,反被嘉奖,范遥也很替她高兴。但她接连晋升,荣誉不断,范遥又不禁有点不安,倒不是因为嫉妒苦儿的才能,而是担心她能否坐得稳这个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