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认真地说道:“也怪我当初没给你讲清楚。明教吃饭的次序是这样的。教主、堂主们先吃饭,弟子和上等仆人伺候;然后弟子们吃饭,仆人伺候;再然后是上等仆人吃饭,粗使仆人在教主、堂主身边暂时伺候;最后才轮到粗使仆人吃饭。在本教中,弟子们和仆人们都是教众,有时界限并不是很分明,但不管怎么说,也总不能越过教主和堂主的前面,自己先吃吧。”
苦儿一愣,心想,这等级和规矩,若用在行军打仗上,有利于管理士兵,清晰划分职务和等级,帮助军队建立严明的纪律秩序,提升军队的战斗力。但如果在日常生活中也要区别得这么清楚的话,便会加剧了教众的分化和阶层之间的不平等。不同等级的教众被区分开来,就会让人与人之间产生明显的壁垒和隔离,这与鞑子实行的四等人制又有何区别?
想到这里,便凝眉不语,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人与人之间方能彻底抛弃这种等级礼制。见彩蝶说的严肃,她只好把范遥那一份分了出来,先拿去给他,其余的放在锅里热着。
来到范遥的寝室,四周一看,却不见他。
范遥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在后院练功,汗流浃背,在井边洗完了澡,光着膀子,正擦着头发进来,苦儿猛地一回身,端着的盘子就撞到了他身上,那滚烫的粥撒到了他身上。
“啊,对不起!”苦儿吓了一跳。
他的胸膛当即烫红了一片,但练武之人丝毫不觉得疼,只是轻轻皱眉道:“你小心点。”用手擦了擦胸口的粥水。
苦儿慌慌张张地拿来毛巾帮他擦拭,眼睛不自觉地瞪大,直愣愣地盯着他的胸膛。他身上还挂着水珠,胸膛宽阔,肌肉结实。
苦儿直愣愣地看着他的胸膛,咽了口水,心里惊叹:哇,范右使好健硕啊!
“干嘛啦?”范遥看她色眯眯的样子,没好气道。
她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转过身子,不敢再看。
因为太慌张,她说话都结巴了:“早饭做好了……呃,洒了一些……我再给你重新拿吧。”
范遥目光垂下,看见她双手端着的盘子里,那碗粥还剩下一半,便单手拿起那半碗粥一口喝了,道:“不必了,就吃这些吧。”
还好那碟熬白菜和溜鸡丝洒得不多,苦儿就用筷子夹整齐,给他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双手垂在身侧。
范遥过来坐下,三扒两咽地就把饭菜吃完,然后问道:“你们吃了没?”
苦儿摇了摇头。
范遥又道:“我清早经常去练功,会误了早饭的时间,你们要是饿了就先吃。以后你把早饭放在这里就行,不用伺候。”
苦儿愣了下,眉下眼波流动,忙道:“好的好的。”
范遥站起身来,将外衣披上,苦儿的目光不经意扫到他腹肌,心口直跳,脸也红了,连忙收拾了碗筷,又羞又臊地跑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