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鸾凤分飞
那是一把中年女人的声音,洪亮无比。
众人愕然相顾,突然间砰砰喀喇数声响过,大门向两旁飞开,一个中年女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手执拂尘,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姑娘,正是晓芙。
孤鸿子惊呼:“燕云……你怎么来了?”
原来,今晚晓芙偷偷来找苦儿,刚到山门,就被方燕云发现了。这些年晓芙常去探望苦儿,方燕云并非不知。风陵师太去世多年,她早就不生苦儿的气了,有时还很挂念她,不知她在山脚的日子过得好不好。于是,这晚便和晓芙一起下山,带了点吃的、穿的,还有一些银两,以答谢收养她的人家。岂知刚到门口,就听到他们的对话。
方燕云从没想过,收养苦儿的人竟然是孤鸿子在外面的女人。她更加没想过,孤鸿子竟然会背着自己与别的女子相好,而且这个女子还是明教中人!
她和孤鸿子相识于微时,感情深厚,又是师父亲自指定婚姻,她一直认定孤鸿子就是今生唯一的丈夫。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发觉孤鸿子对自己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疏远。起初,她还以为是因为师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自己,令孤鸿子心里不舒服,后来替风陵守孝了三年,每每提起婚事,孤鸿子总找各种理由拖延。她一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今天总算知道真相了。
方燕云向孤鸿子、贞娘、苦儿、韦一笑的脸上逐一望去,大家看到她悲愤的眼光,都不禁心中打了个突。
“师兄,怪不得你一直不肯与我成亲,原来是为了这个狐狸精!”方燕云胸中发凉,心中发恨。
晓芙清楚师父的脾性,她发起火来谁也挡不住,急急招手示意苦儿他们快点离开。
孤鸿子心头一酸,道:“师妹,事到如今,你既已知悉一切,我也不再瞒你了。没错,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就只有贞娘。我对你,只有师兄妹的情分。”
这句话藏在他心中很多年,因为顾虑到方燕云的感受,才一直不敢对她说出。今日说了出来,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武鸿,你好狠的心!你胆敢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情意,也别妄想和这个贱人双宿双栖!”方燕云只觉尊严扫地,怒火万丈,拂尘挥动,突然向贞娘攻去。她认定是贞娘抢走孤鸿子,要将一切的怒气都发泄在她身上!
孤鸿子一惊,立刻提剑抢上,方燕云身子微侧,从他身边掠过,挥拂尘直接击向贞娘。
那拂尘来得好快,贞娘急忙低头闪避,只觉头顶一凉,拂尘的银丝如锋利的铁线般掠顶而过,割断了一大撮头发。
贞娘自隐居此地,久未练功,方燕云这一击来势又凶,她避得极为狼狈。
韦一笑虽不知他们三人有什么爱恨纠葛,但贞娘是明教的人,当然要帮她,于是闪身到方燕云面前,一掌将她的拂尘隔开。
方燕云喝道:“臭小子,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开!”
韦一笑轻笑:“想杀我韦一笑,还没那么容易。”挥掌向她攻去。
方燕云只觉这少年的掌法,夹有阵阵寒气,心道:是寒冰绵掌?当下,拂尘一卷,向他左掌缠了过去。
与此同时,孤鸿子和贞娘也夹攻上来。方燕云见他二人情意绵绵,竟一起对付自己,心中酸楚,更加激发了怒气,招招都是杀着。
三人与她交手数十合,便知不是她的对手。韦一笑虽然轻功绝顶,但寒冰绵掌始终未够火候,自保尤可,但要击退方燕云却是不能。贞娘十多年没跟人交手,功夫生疏,就更不必说了。原本孤鸿子的武功与方燕云不分上下,但风陵去世前,又传了一些峨眉独门秘技给她,加之这几年他将心思都放在谈情说爱上,疏于练功,自然是比不上日夜苦练的师妹。
孤鸿子心想:师妹的武功进步神速,竟似不亚于师父当年。当下不敢松懈,展开峨眉剑法,紧紧守住门户。
方燕云越打越气恼,心道:从前师兄武功远胜于我,没想到为了那狐狸精,荒废武术,以至今日接我十余招都颇为勉强。
暴喝一声,拂尘一扬,银丝蓄力挺直,就像一把花枪般向孤鸿子胸口刺去。
晓芙见拂尘所指之处,全是师伯胸口的要害大穴,他一旦被刺中必死无疑,吓得闭目不敢再看了。
苦儿也急了,灵机一动,掏出一张符箓,口中念道:“烈焰冲霄来势汹,金蛇万道绕空中。烟飞卷荡三千里,烧尽邪魔天助功!”
她一语念毕,方燕云的拂尘忽然自燃起来,衣袍后摆也被烧着了。
方燕云吃了一惊:“是生火咒?”连忙丢开拂尘,拍打衣衫,扑熄火焰。
苦儿冲韦一笑大叫道:“韦大哥,你先带我师父和伯伯离开!”
韦一笑马上提起他们,展开飞絮青烟功,犹如疾风掠地,转瞬间无影无踪。
方燕云扑灭火焰后,没想竟让那对狗男女给跑了,气极转身,打了苦儿一巴,苦儿脸上一热,脑中一阵糊涂,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