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相柳带小六离开了军营,去清水镇。
璟站在河边,看着相柳和小六并肩而立,乘着白雕疾驰而来。
小六跳下大雕,急切地问:“药到了?在哪里?”
璟看着相柳,说道:“将军要的药已全部齐全,在清水镇东柳街左边第四户的地窖里放着。将军自可派人去拿。”
相柳点了下头,大雕盘旋上升。
小六不想面对璟,只能仰头看相柳,目送着他渐渐地消失在云霄中。
等相柳走了,小六依旧不知道该和璟说什么,只能继续看着天空,一副极度依依不舍的样子。
脖子都酸了,小六终于收回目光,笑眯眯地看璟,他依旧穿着离开那日的粗麻布衣裳。
小六轻轻咳两声。“弄那些药麻烦吗?”
璟摇头。
小六问:“你什么时候离开清水镇。”
“不离开。”他凝视着小六的双眸中有温柔的星光。
小六笑起来,“那就是你的未婚妻要过来了?”
他垂下了眼眸,紧紧地抿着唇。
半夜里,小六睡得正香,突然惊醒。
相柳站在他的榻旁,白衣白发,可是白发有点零乱,白衣有点污渍。
“你又受伤了?”
小六叹气,坐起来把衣服领子往下拉。相柳也没客气,抱住小六,低头在他脖子上吸血。
小六笑,“你倒是幸运,有我这个包治百病的药库,可你那些……”
小六突然反应过来,“你没拿到药?难道有人去伏击你?”
相柳抬起头,“没有。有人泄露了藏药的地点。”
“不会是涂山璟。”
“我知道不是他。”
“那是谁?”
“我怎么知道?”
“……那知道是谁劫了药吗?”
“不知道。”
小六气笑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和上次让我受伤的是同一拨人。但上次那拨人来得诡异,消失得也诡异,我怀疑山里有内奸,但一直没查出头绪。”
小六简直想仰天长叹,“不会真这么巧吧……”
相柳是何等精明的人,立即看出异样,“难道你知道是谁?”
小六手撑着额头,“你先让我冷静冷静。”
相柳掐住他的脖子,“事关上千战士的性命,这不是你的寂寞游戏!”
小六皱眉思量一下后,做了决定:“是街头酒铺子的轩。”
相柳放开了他,转身就要走,小六牢牢地抓着他,“你不要硬抢,他手下的人很多,而且他们应该和涂山氏关系很深。如果真闹大了,涂山氏只会帮他们。”
相柳摔开他,小六接着说:“我有办法能兵不血刃地抢回药。”
相柳停住脚步,回身。
小六跳下榻,迅速穿上外衣:“轩有个妹妹,叫阿念,轩十分精明,也十分在意这个妹妹,打轩的主意不容易,抓阿念却不难。用阿念去换药,我们拿回药,轩得回妹妹,大家也就不用打了。”
相柳思索了一瞬,说道:“可行。”
两人出了院子,小六说:“你去引开轩,我去捉阿念。”
“我的人手不多,只能给你四个。”
“你该不会把人都给我吧?我有帮手,留我两个就行了。你有伤,轩可不好对付。”
相柳不理他,跃上了毛球,有四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驾驭坐骑出现,相柳对他们下令:“在我没回来之前,一切听他命令。”
“是!”四人齐齐应诺,一个男子飞落,把小六拽上坐骑,又齐齐飞上了云霄。
相柳策毛球离去,小六扭头叫道:“九头妖怪,千万别死啊!”
也不知道相柳有没有听到,雕和人很快就消失不见。
小六看身边的四人,面具遮去了他们面容,没有任何表情流露,只有一双坚定的眼眸看着他。
小六问他们:“你们熟悉周围的地形吗?”
“非常熟悉。”
小六边比边画地开始下令。
“明白了吗?”
“明白!”
“好,待会儿见。”
四人离开后,小六向深林中吹一声长哨,一只朏朏迎风跃出。
小六鼓励地看着它。朏朏在地上翻滚几圈,扑腾着空气做一些云里雾里的动作。
……算了,能把阿念引出来就行。
小六悄悄摸到酒铺的后门,试了一下打不开,便让棐翡爬上围墙溜进去,自己来到酒铺远处的空地等待。
过了约莫一刻钟,酒铺后门开了,少女的欢声笑语传来:“海棠,快抓住那畜生!这种腌臜地方竟然有朏朏!海棠!别让它跑了!”
海棠得到指令,直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