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到邻国丹钧,林竹才了然。可这跟他此番前来的目的有何关系?她继续问道:“敢问公子身份是?”
听到林竹的疑问,淳于日永身边的侍卫木代卓皱了皱眉,而淳于日永一愣之后,又展开了笑颜:“我是丹钧的商人,本打算在丹钧开一家酒楼,可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庖厨人选,听闻长安城人才济济,便过来此处寻觅人才。今日尝了林竹姑娘的手艺,只觉惊为天人,姑娘正是我想搜寻的人才。”
看起来他很诚恳,但是打动不了林竹。“多谢公子厚爱,但是我还是想留在醉烟居。”林竹恭敬地行礼说道。
“我出十倍。”淳于日永继续加价。
见他加价这般爽快,林竹赶忙阻止道:“公子,不是钱的问题。我想留在醉烟居的理由不便多说,还望公子见谅。”不知为何,虽然眼前这位公子一直在笑,但是直觉告诉林竹,此人十分危险。她对于摸不准的事,不会去做。邻国丹钧和凤青的关系也是近几年才有了些缓和,但让林竹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重新开始,只靠钱是打动不了她的。钱对她来说,从来都是够用就行,而她也不是因为钱才当庖厨,她是因为热爱。说来惭愧,若是二十一世纪的她,肯定会觉得“还有人能热爱工作?莫不是有病吧?”但是当她真的找到一个擅长的领域之后,她想说,原来真的有人会热爱工作,或者说热爱创造价值。
“既如此,我也不强求了。那我想问一下,这个‘蛋糕’的秘方,能卖给我吗?我出三千两。”淳于日永指了指桌上的“林檎蛋糕”问道。
“公子,这秘方是庖厨的立命之本,恐怕……”林竹略感为难的说道。
似乎是这个理,淳于日永有点可惜地叹了口气:“看来这回我是要空手而回了。”但他的眼睛充满笑意,看不出半分可惜的样子。
“公子若是喜欢,可以时常来醉烟居品尝。林竹一直都在醉烟居,随时恭候公子。”林竹客套地说道。
“那给我再来一份蛋糕吧。”淳于日永勾起嘴角,笑吟吟地看着林竹说道。
“抱歉,蛋糕是每日限量的,今日最后的蛋糕已被公子购买了。”林竹试探性地问道,“我看这蛋糕还剩许多,要不放回盒中,公子可外带离开。”
“那就这样吧。”淳于日永耸了耸肩,看着林竹动作利索地将蛋糕收拾归位。木代卓很有眼力见地上前一步接过外带盒。
“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林竹恭送他二人离开。
淳于日永走到门口之即,突然回头,眼中满是戏谑:“要不我们打个赌。”
林竹下意识问道:“赌什么?”问完方觉自己嘴太快了,心里颇为警觉,看向淳于日永的眼神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林竹姑娘这番本事,我赌你不会在醉烟居待很久。”说完不待林竹回答,淳于日永便离开了。
好奇怪的人,也没说赌什么?林竹看着他们主仆二人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疑虑,但也没将他的话放心上。她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然后回厨房继续研究菜式。
醉烟居大堂东西两侧各有一条楼梯通往二楼包厢,淳于日永在右侧楼梯下楼时,看到了左侧楼梯上来了一个穿红衣云纹丝织圆领袍衫的男子,那男子也注意到了淳于日永,二人对视一眼,电光火石一刹,又将视线移开。
回正视线后,淳于日永勾起一丝玩问的笑意,他对着身边的木代卓轻声道:“好戏就要上演了。”
红衣男子看向淳于日永的背影,对身边的陈掌柜说道:“方才那位是谁?”
“回东家,好像是一个丹钧来的商人,姓木。”陈掌柜恭敬地回道。
“再去核实一下他的身份。”说话的人正是醉烟居真正的老板祝怀归。
“是的东家。”祝怀归身旁的仆从拱了拱手,恭敬地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