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当日,宾客如云,沈姮寻了空便去了房中歇息,喜云进来时瞧见沈姮正在窗前逗着鹦鹉。
喜云匆匆走过来,生闷气:“小姐,那徐家小姐也是,送了一幅画给咱们大人。”
沈姮转过头,思索了一番,“徐太师之女,徐灵璧?”
“对对对,正是此人,她是才女怎么了,可这般行径,也不怕人笑话!”
沈姮拍拍手上鹦鹉吃食残渣,“生什么气呢,将我的画送过去了?”
喜云接过那对鹦鹉笼子,“小姐倒是心大”。
说话间,丫鬟朝露也匆匆进来,走到沈姮跟前欲言又止。
沈姮觉得好笑:“怎么了,又是哪位也送了画过去?”
朝露摇头,“是徐小姐,她方才说是要看夫人您的画,失误将画弄在地上染了泥污。”
沈姮一手拍了拍桌:“什么!岂有此理!”
宴席之上,徐灵璧站在魏忱对面,一袭烟紫色长裙在冬日里尽显飘逸若仙,眼眸含着一汪清泪:“魏大人,对不起,我并非有意为之。”
魏忱揉了揉眉心,视线扫了眼徐灵璧,清冷至极。
一旁的徐太师叹了口气,上前拱手:“容珺,此时是小女愚笨,着实对不住了。”
徐太师开了口,如今宾客满堂,太后开口:“姮儿向来宽宏大量,相比不会介意,是不是,容珺?”
魏忱薄唇开合:“无妨,太师如此倒显得我和我妻不大度了。”
沈姮躲在房屋之后,攥紧了锦帕,小声道:“这徐灵璧,从前怎么没瞧出她如此白莲花!”
发觉有人瞧了过来,立马转身躲在墙后。
头上簪着的金步摇晃动,沈姮扶了扶头上沉重宝石金冠,整了整衣冠,端着姿态,得体地走进席间。
瞬间吸引了众人目光,美目盼兮,端庄清丽,娇俏却不艳俗。
“首辅大人当真好福气,娶的如此佳人!”,席上有夫人目露惊艳,大了胆子客套逢迎。
另一位大官夫人也紧随其后,“从前夫人还在闺中时便出落的极好,与咱们魏大人真是神仙眷侣一般。”
……
沈姮嘴角含笑,一一朝着众位夫人点头致意。
沈姮佯装惊讶,“怎么方才听着这边倒是热闹?”
立马就有好事者搭话:“我说了夫人可莫要生气,方才,徐家小姐将您的画掉在了地上,染了泥污,怕是不能看了……不过夫人也别生气,那徐小姐定然也不是有意的。”
沈姮心下腹诽,面上依旧含笑:“无妨,物件不贵重,贵在心意。”
“瞧瞧,这才是贤良大气典范!”
徐灵璧咬了咬唇,眸中含泪,竟越过父亲,直挺挺跪在沈姮座前。“灵璧并非有意为止,还请夫人莫要怪罪!”
太后身边坐着的敏颜公主悄悄翻了翻白眼:“真是会演戏!”
沈姮下意识瞧了眼魏忱,而后忍着不快,从座上起身走到徐灵璧跟前,虚虚扶着,“徐小姐这是做甚,我并无怪罪你的意思。”
徐灵璧抬起头,楚楚可怜望了眼魏忱,又看着沈姮,“我自知你二人伉俪情深,今日献丑作了画,实在是因敬仰容珺哥哥。”
沈姮不悦看了一眼魏忱
徐灵璧咬着嘴唇:“不若,不若我照着画一幅,如此夫人也可消消气。”
听听,这不就变相地说明了她沈姮是那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恶人了。从前因为一些事 沈姮名气便不好,如今这事要是被有心人恶意曲解,沈姮恶人的名声更是彻彻底底坐实了!
一瞬间,沈姮真想破罐子破摔,总归这事是魏忱惹出来的,自己如今算是魏府人,大家便都别想好了!
可不等沈姮发作,敏颜公主开口了,语气是一贯地柔弱纯良:
“徐姐姐擅画众人皆知,可魏大人什么稀世画作得不到。”
敏颜扶了扶发簪,低头笑了笑:“姐姐何必献丑呢?”
说完后又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担心地靠着太后娘娘:“哎呀,母后我又说错话了!”
一贯的清澈愚蠢,不过听得沈姮身心舒畅,一时间沈姮竟觉得今日的公主瞧着娇嫩可爱。
敏颜嘴里说着害怕,却一句也没少说,惊讶地笑了笑:“可巧,夫人与徐姐姐竟都送了画作。”
众人看徐灵璧的眼神也变了意味,
魏忱望着沈姮,沈姮刻意偏过了头,和身边高门夫人一同说笑,半分视线也不分给魏大人。
敏颜柔柔问道:“不知魏大人觉着,谁的画好?”
魏忱毫不犹豫,“容珺自夸了,自然是夫人的好。”
又吩咐管家:“将夫人的画挂在书房,将徐小姐的画放在库房。”
有人提醒:“可夫人的画如今已然污损?”
“夫人方才也说了,此画贵在心意,吾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