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菀略一思索,想到了一个地方:“听说京城中有一别苑,名曰:‘云水间’?”
沈姮从前去过此处,这儿是京城一权贵所建,风景雅致。
“这儿人倒是不多,赏玩倒是一个不错去处。”
张子菀点了头,沈庭枫忙着跟沈丞相拜会各处官员,自己在府中也确实有些闷。
“那便有劳阿姮了”
“嫂嫂就别说这些生分的话了!”
准备一番,张子菀和沈姮去了浮香院,进去之后和沈母知会一声。
沈夫人端坐在梨花椅上,朝张子菀招了招手,一手拉着儿媳的手,眉目间带着喜爱:“如此也好,此番你来京城,理应是母亲陪着你见识一番。”,沈母嗔怪看了沈姮一眼:“只是姮儿这丫头,非说要陪着她嫂嫂。”
张子菀温柔一笑看向沈姮,回握住沈夫人的手:“姮儿有心了”。
沈夫人笑着拍拍张子菀的手:“你可别把你妹妹想得太好,她呀,准是自己想玩了,如今你来了,正好给自己找个伴。”
沈姮不依了,嘟着嘴:“母亲这分明是污蔑!”
“你瞧瞧,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沈夫人正了正神色,叮嘱着两人以及身后侍女仆从:“万事务必小心,莫要累着!”
……
沈姮打了哈欠,“母亲,这些话您都说了百十遍了,再说下去天都要黑了。”
女儿一提醒,沈夫人总算停了嘴。
两人出了府,沈姮坐在马车之上,给张子菀讲述着京城趣事,很快马车到了云水间。
这云水间字如其名,美得如同诗画中一般。张子菀瞧了会儿山水楼阁,淡笑道:“这正是江南那边特色,不像是汝州和江州,倒像是蜀地那边。”
沈姮略一点头:“或许那官员是蜀地来的。”
走了会儿,沈姮提议:“嫂嫂走累了吧,不若去前边茶楼里休息片刻?”
“也好,去喝杯热汤暖暖身子。”
前脚进了茶楼,迎面便碰见了陆清浦,他身边的女子正是孙将军之女孙令言。
沈姮再见陆清浦,明明眉眼还是那处眉眼,身上衣衫也是他一贯穿的浅色锦衣。只是经历了种种,两人原先要好的时光恍若隔世,如梦境一般。
儿时好友,再到怒目相对,如今各自嫁娶,往后也不再有关系。
陆清浦如今愈发清瘦了些,原本温润面庞如今面无表情,如同上好的丹青一般。
沈姮如今心里早已对他散了怨怼,先开了口:“你……”。
然而孙令言却不干了,久病的面容瘦弱苍白,一双眼睛大而无神:“魏夫人,身边这位是?”
“我嫂嫂”
沈姮客客气气回答,说完便不欲纠缠,扶着嫂嫂便要走。
“魏夫人倒是个心胸宽广的。”
听见孙令言的话,沈姮顿住了脚步:“多谢陆夫人夸赞,我确实心胸宽广些,不知你这话是何意?”
孙令言手执锦帕,掩唇轻笑:“魏夫人从前在京城羞辱我夫妇二人,想来魏夫人贵人多忘事,转身就不记得了呢。”
茶楼几桌贵人悄悄往这边打量,沈姮握紧了拳头。
孙令言转身小鸟依人挽着身边男人,娇柔开口:“这云水间倒是景色优美,咱们相爷的眼光当真不错,你说是不是啊,夫君?”
陆清浦长身玉立,冷冷淡淡一声:“嗯”。
孙令言又掩唇一笑,朝着张子菀开口:“唉,这位沈家嫂嫂,你说是不是?”
张子菀怎么瞧不出来几人针锋相对,连一丝淡笑也无,将眼神看向了别处去。
孙令言面色苍白,掩唇咳了声,声音有气无力自言自语:“可惜啊,本是自家私产,却也转的心烦意乱。”
陆清浦冷淡一句:“夫人可是累了,那便回去。”
沈姮这才抬眼,看向了对面陆清浦,心下嘀咕:“陆清浦向来最会演戏,如今怎么连柔情蜜意也不愿装了?”
陆清浦望向沈姮,眼底如同枯水一般,又似乎掺杂着些别的意味。
自小青梅竹马长大,沈姮瞧不懂,别开了视线,拉着嫂嫂便要离开。
孙令言望着沈姮背影,冷笑一声道:“吐出去的东西又咽回去,魏夫人倒是不计前嫌。”
沈姮这下子连脚步也未停,什么话都没说,扶着嫂嫂走远。
出了云水间,上了马车。
张子菀愧疚的不行:“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
”嫂嫂,这又与你有何关系?我自己尚且不知道这原是那陆家产业,你才来京城,定然也不知道了。”
沈姮宽慰着张子菀,又朝着外头吩咐:“去‘争月楼’”。
笑着道:“咱们去茶楼喝杯热茶,这家茶楼的茶点果子嫂嫂保准喜欢!”
“再要一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