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多少,可是那魏忱是当今圣上亲舅舅,更别说皇帝还小——”
沈姮凑近了喜云耳边,说道:“如今据说是魏忱把持着朝政。”
喜云小脸苦巴巴的,拽了拽沈姮衣袖,“小姐,那我们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
见吓到了喜云,沈姮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你真坏,你居然骗我!”
沈姮笑着躲开,其实魏忱权倾朝野是真的,不过想来魏忱应当不会那般小气。
沈姮也着实好奇,魏忱此人年纪轻轻便当了首辅,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自己的父亲大人对他也要敬上三分。
况且,魏忱这人的长相,比之一向以容貌著称的城北张公子,也是丝毫不逊色,更别说,魏忱身上天然的上位者的矜贵气息。
传言若是假的,那能让魏忱喜欢的,究竟是何等女子?
出了宫坐上了回沈府的马车,沈姮靠在车厢软垫之上休憩。
今日太后设了宴,宴请京中名门贵女,太后此举想来主要目的便是为了魏忱婚事,也怪不得那些贵女们一个两个打探魏忱了。
可作为当事人的魏忱,却并未出现在宴席上。沈姮弯了弯唇,看来哪怕权势滔天,也抵不住会被催婚事啊。
她忽而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沈姮朝着车厢外出声问道:“如今是什么日子?”
“回小姐的话,今个儿是三月十二。”
三月十二,离自己笄礼还有不到一月,及笄之后,沈家与陆家便要开始商量婚事了。
沈姮合上了眼,抬手揉了揉眉心,怎么这般快……
沈府之中
沈姮坐在房中作画,听到声音便搁下了笔,笑着起身相迎。
“母亲怎么来此?”
一旁侍女躬身拉开了凳子,伺候着两人落座。
沈夫人年近四十,脸上却少有细纹。她一手搭在桌边,腕上成色极好的祖母绿手镯发出清脆的声响。
“母亲过来,是想瞧瞧你,一转眼姮儿果真长大了。”
沈夫人眉眼柔和拉过女儿的手,又状似不经意开口:“如今是该开始绣些什么了吧。”
沈姮抬眼,眼底闪过一丝羞窘,却逃不过沈夫人的视线。
沈夫人笑着拍拍女儿的手,道:“好了好了,母亲知道你明白了,前院还有事,母亲就不打扰你了。”
沈夫人走到门口,回过头端庄地笑着提醒道:“多练练,绣得漂亮些。”
等沈夫人离开后,沈姮看了眼方才丫鬟呈上来的几匣子红色锦缎和金丝绣线,泄了力气般趴在桌上,恹恹开口朝喜云吩咐:“先收着吧。”
燕国有传统,新人婚服上的绣花由新妇绣成,能讨个好彩头。
沈姮针线活不算差劲,毕竟是大家闺秀,这些活计自小便有专人来教。只是沈姮看样子,不开心的是成婚之事。
喜云凑了过来,轻声开口问道:“小姐瞧着不高兴,可是紧张了?”
喜云宽慰道:“小姐别担心,你与陆公子自小一起长大,陆公子温柔宽和,又待你极好,想必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沈姮不想回答,便敷衍地点点头。“喜云你先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是”,喜云走前轻轻叹了口气,合上了门,她其实能感觉到,小姐对这场婚事不是很热切,也许是自己多想了罢。
沈姮躺在贵妃榻上,想起来一件幼时旧事。
幼时沈姮贪玩爱惹事,被父亲禁足了半月,沈姮趁着陆家登门拜访之时,偷偷带着陆清浦溜出了府。
陆清浦试图劝沈姮,奈何沈姮犟得和头小牛一般,任他陆清浦怎么劝,沈姮也不回府。
路过一个巷子,遇到一群比他们稍长几岁的人,正围着中间一人拳打脚踢。
沈姮瞪大了眼睛,陆清浦猜到了沈姮想做什么,拉着沈姮便要离开,“沈姮,沈伯父让我看好你,不要多生事端。”
沈姮却灵巧地挣开了陆清浦,气势汹汹地便上前使劲拍了一人后背。
“哎,干什么欺负人?”
那几人果真停了下来,看着面前锦衣华服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倒是可爱,只不过凶巴巴瞪着他们就不可爱了!
“滚开,少管闲事,不然别怪我连你一块揍!”,那人同样一身华服,瞧着也是哪家贵公子。
沈姮自小娇纵惯了,没吃过亏,使了力推开面前公子。嘴里还不知死活骂道:“给我滚开!”
这下子是惹了那群公子哥儿,一人手劲大了些直接将沈姮推得摔在地上。
陆清浦连忙上前扶起沈姮,挡在沈姮面前开口平静:“我瞧你们衣着不俗,想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便应该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吧。”
陆清浦语气冷漠,“她是当朝沈丞相之女,你们若是想生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