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其政。他必须先把自己的本职做好了,爬到更高的位置上,才能改变一些自己看不惯的事情。
裴清殊第二天来到礼部上值的时候,刚下马就看到了自己的门吏毛俊和毛峰兄弟俩正殷勤地候着他。
毛俊和毛峰是一堆双胞胎兄弟,不过长相完全不同。哥哥俊朗,性子活络,弟弟看着憨厚老实,话不多,一直安静地跟在哥哥身后。
正好裴清殊刚来,路记得还不大熟,有这兄弟俩引路,也不必叫小悦子再去打听了。
路上,裴清殊和他们闲聊了两句,大致明白了这兄弟俩的主要工作,就是替裴清殊跑腿报信儿的。因为并不是每个在礼部任职的官员,都像裴清殊这样能够随身携带太监,所以门吏的存在十分有必要。
不过裴清殊还是觉得,门吏有一个就够用了。先不说礼部现在并不忙碌,就算忙的话,他现在只是一个六品的主事而已,门吏就配了两个,那么五品的,四品的,三品的官员,手底下要配多少个门吏呢?
这些人可都是靠朝廷养着,吃朝廷俸禄的呀。
也不知道……大齐的国库现在还顶不顶得住。
现在还没有进入到割地赔款的宣德朝,想来财政状况还不至于那么紧张。
可就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不出问题才怪。
裴清殊按捺住心头的急躁,来到自己的办公处,像昨天吩咐下去的那样,让他的下属们一个一个地向他汇报近阶段的公务进度和未来的计划。
看得出来,礼部的大多数人都被养得有些没有斗志了,大家都是得过且过,不出错地推进每一次科举考试就算完事,一点都不想着推陈出新,进行任何提升。
只有一个人的汇报,给裴清殊留下了特殊的印象。那就是昨天特意留下,引裴清殊去火房的余文华。
裴清殊本想着这个余文华那般殷勤,想来也是个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知溜须拍马之辈。谁知余文华竟不同于他人,提出了一点特别的想法。
“其他同僚大多是京城人,所以不大清楚地方科举考试的状况。下官老家是山西的,所以对地方的情况较为了解。”余文华刻意停顿了一下,见裴清殊听得认真,才继续说道:“按说科考纪律严明,本应无人徇私,无人枉法,可在这套制度当中,有太多的圈圈绕绕,没有办法在明面上说出来……尤其是一些,在大人们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小事。”
裴清殊眼皮子一跳,忙问:“你这是何意?”
余文华观他脸色,见裴清殊并没有露出生气的意思来,这才同他细讲:“就拿廪生制度来说,各府、州、县的的生员,名列前茅者,皆可成为廪生,领朝廷发下来的银米津贴。按说这本是朝廷给成绩优异者的奖励,激励考生们奋发读书,力争上游。可近年来,廪生的选取大有猫腻,许多成绩出色的寒门子弟做不了廪生,反倒是成绩平平的富家子弟,不知通过何种方式经营,竟能成为廪生。”
若是换了旁的刚刚出宫办差的皇子,恐怕不会轻易相信在大齐的土地上竟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可裴清殊前世曾经生活在王朝末年,比这更荒唐的事情他见得多了,所以并不觉得如何奇怪。
因为这种事情大多发生在地方,天高皇帝远,许多地方官员便大着胆子,做一些违法乱纪之事。
这件事情,算是在裴清殊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他并不打算置身事外,而是好好地和余文华商议一下,该如何解决,或者现实一点说,如何改善这种状况。
余文华见裴清殊不但没有斥责他,反而态度十分亲和地问他可有解决之法,余文华激动得满脸通红,热血沸腾地说:“大齐疆土辽阔,共有十八个省,若是殿下在京城施下号令,严查此事,恐怕一级一级地传达下去,又会不了了之。倒不如深入地方,取一典型重罚之,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
裴清殊笑了笑道:“余文华啊余文华,你这是叫我刚刚上任,就到外地去办差啊。”
余文华抱歉地说道:“下官知道殿下新婚燕尔,定然不愿离京,只是下官人微言轻,若不借殿下皇子身份,只怕就算到了地方,也无人理会。”
裴清殊抬起手道:“外出办差,我倒并不排斥,只是皇子无诏不得离京,此事我还要再同员外郎商议一下,待父皇准许之后,方可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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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忘记时间线了,那默默再提醒一下,现在是延和二十三年春天~十二是延和七年出生的,故事开篇是延和十二年夏天,目前过了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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