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虞北洲同样笑道,神态神采飞扬。
看他心情这么好,渊帝多问了一句:“寡人观虞卿今日进殿便心情不错,可是有什么喜事?”
红衣将军眯眼凤眼:“不算喜事,不过方才见到一位故人罢了。”
渊帝本就是客套,听虞北洲这么说,自然不会继续追问,而是点了点头:“既然只剩卫豫两国,巍山军又还未归来,接下来直到年关都无战事,虞卿可要好好休养,为攻打豫国做准备。”
“谢陛下关心。若是无事,微臣便就此告退。”
......
另一头,宗洛和顾子元带领着儒家弟子,也顺利抵达儒家的驻地。
说是驻地,实则就是几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大渊求贤若渴,特地在皇城内划出一片区域,供给学子们入住。
例如儒家分到的这一块驻地,隔壁就住着医家和墨家的学子,方才见到都互相打招呼行礼,气氛融洽。
这段时间进驻大渊的学派明显增多,为的都是即将在大渊京城召开的百家宴。
百家宴是诸子百家进行学术和思想交流的大宴,每三年举行一次。宴会持续数月,主要考校武、猎、书、礼、乐、辩、六项,每项选出一位魁首。
除此之外,还有百家辩论,各家论道,腊日节祭祀,冬月对酒等等一系列活动,一直持续到来年年节前后,这场大宴才算彻底结束。
诸子百家多种思想交相辉映,上流官职几乎被卿大夫垄断。平民布衣若想出头,加入学派,就成为了不二之选。
而百家宴,这个聚集天下人目光的宴会,正是一步登天的最好时机,寒门学子自然不会错过。各个学派为了入仕,同样竞争激烈。
宗洛刚刚放好行李,回头就看见顾子元来敲他的门。
“子元可是有事?”
顾子元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方才行马经过街角的家书肆,看到他们家在售卖一些好看的名笺。有描金云龙五色蜡笺,连澄心堂纸都有售卖,还有上好的帛书。”
宗洛立马懂了。
百家宴不仅是游学交流的地界,也是各家学子结交友人的大好时机。名笺就相当于现代的名片,不仅可以投递给各家达官贵人,还可以平辈结交。在这种情况下,名笺所用纸张或锦帛就格外珍贵了,甚至可以起到体现品位的作用。
他们入京的时间本来就晚了,后天就是百家宴召开的日子,如果今天不抓紧时间去买名笺,并且誊抄书写的话,恐怕明天一天很难来得及。
“好,请子元稍等。”
宗洛清楚顾子元隐藏的好意。
他虽然跟随儒家入京,表面上只是挂着儒家贵客的名头,其实也还是被归到了儒家弟子的文碟里。
在别人看来,他双目有疾,若想谋得好去处,还得加倍努力。
再者,盲人写字总要难很多。如果今天早些去了,晚上就可以开始赶工准备,不至于到后天还准备不出来。
秋天的夜晚凉意渐起。
宗洛加了一件外衫,拉开了门:“天色不早了,我们快去吧。”
平日里他和顾子元也算有些交情,自然承了这份心意。
于是两人并肩同行,从驻地中走出。
门口不知何时盘了只呼呼大睡的狸花猫,宗洛顿了一下,轻轻抬脚从旁边跨过。
一旁的顾子元在心里感慨。
洛兄武艺高强,听声辩位竟也登峰造极,若不是眼缚白绫,实在看不出是一位盲者。
他还记得宗洛被首领带回儒家寒庐的时候,据说是身受重伤,需要静养,谁也不能进休养的院子半步,养了许久才被允许出门活动。
翩翩君子自然更容易博得他人好感,更何况宗洛的人品实在没有可以指摘之处,儒家上下都对他礼遇有加。
和宗洛相处的时候,顾子元很容易感受到对方身上与生俱来的端庄老成,明明看起来年龄也不算大,却总给人一种近似于师长般的稳重感觉。
顾子元原本还以为宗洛会留在寒庐,没想到他竟然同首领请辞,跟着他一起来了大渊。
这年头不愿偏安一隅的,皆是胸有抱负之人。
洛兄果然心怀天下,身残志坚!
这更加让顾子元打心底里敬佩。
“说起来......来到大渊后,洛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宗洛将问题抛了回去:“子元如此问我,可是想好了去处?”
“这倒没有。”
顾子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希望百家宴时能好好发挥,若是能谋得贵人赏识,顺利成为门客,将我儒学发扬光大,自然极好;若不行,那只怪我才疏学浅,等回庐重修,三年后再来也不迟。”
顾子元真情实感地关心宗洛。
他自己就是孤儿,也是儿时被首领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