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照月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也知道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后退两步靠近房门前,准备看到情况不对,先躲起来,她这种状况,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顺着两侧阶梯往上跑来,还没到达容照月所在的高度,头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祭祀塔又是一震。
容照月捂着肚子,先于士兵跑上了塔顶。
这里烟尘弥漫,各种仪式所用的桌子等事物散落一地,司音刚换的白衣沾满灰尘,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双目紧闭,被压在一块沉重的圆盘状大石头下面,动弹不得。
容照月蹲下探了探鼻息,还活着,有点可惜。
近距离看着那张脸,没了那双太过醒目的眼睛,突出了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依然红润,这副模样,说是妖物所化也不为过。
她摸上他的前胸,那里心跳有些微弱。
反正也要死,不如死在她的手上,还能给他个痛快。
簪子抵在泛着光泽的脖子上,微微用力,便刺破了皮肤,流出一滴鲜红的血液来。
容照月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受伤无力的原因,握着簪子的手抖动起来,伤口又扩大一点。
犹豫什么呢!
别犹豫了!
只要一瞬间,就够了!
折磨她八年的噩梦,将就此终结!
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却窜了出来:万一不是他呢,万一有隐情呢?
会有什么隐情?他杀了你难道不是事实吗?
最终,八年的噩梦占据上风,容照月手下用力。
“快走!”
司音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她道。
容照月一惊,簪子扎的更深。
司音好像受伤不轻,脖子上的疼痛都没感觉到,勉强动了动身子,扯住她的衣服:“成方正不会放过你的,快走。”
耽误这会时间,已经能听见脚步声了,她清楚的听见成方正吩咐手下人把她一起抓了。
她现在的状态,恐怕逃不过去。
“我们往哪里逃?”容照月将他搀扶起来。
司音轻笑一声:“你还真是惜命,去皇宫。”
重活一回,加起来也才活了24年,她当然不想死。
说不清的香味钻进鼻子里,容照月撕下裙摆,将腹部伤口又缠了几圈,勒紧。
司音低头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低头看着,默默不语。
两人躲在拐角看不见的地方,士兵一冲进来,便被乱飞的桌椅石块砸了满头,陷入混乱。
容照月一手架着司音,犹如狼入羊群,一只手将距离最近的几个士兵击飞,砸到了后面的人身上。
两人踩着倒地的人前进。
成方正躲在后面大呼小叫,叫嚣着杀死两人。
容照月脸色冰寒,朝着他的方向过去,不断的有人从阶梯上翻滚下去,或者直接掉下去,摔到底部,成了肉饼。
距离成方正越近,这里的人就越多,手中持着刀剑,容照月应付的吃力起来。
“她受伤了,你们这些饭桶,连个女人都抓不住!”成方正气的一脚踹翻身前的士兵。
那些士兵一听,背都挺直了,手中的刀剑专门往她的伤口上招呼。
十几把刀剑一起刺过来,她脚尖一点,带着司音飞起来,那些刀剑都被踩在了脚底。
她踩着刀剑走了两步,踢翻几个人。
成方正近在眼前,无数碎片凭空出现,将他包围。
碎片堪比暗器,将他包的密不透风:“去死吧!”
为了不被他察觉提前逃跑,她一直忍着没露出法器,就是为了这一刻!
成方正一个普通人,一瞬间便被净瓶刺穿,身上多了十几道伤口,血液飚出,哀嚎着倒了下去。
她还要再补一下,司音提醒她要被包围了,她才恋恋不舍的大步跃下台阶。
刚到底部,腹部涌出一股热流,肯定是伤口裂开了。
前方便是大门,只剩下祭祀塔的那些术士,既害怕,又不知所措,想拦还不太敢。
成方正竟然还能说话,在上面被人搀扶着,对着术士嘶吼:“还不抓住他,他已经不是你们的大祭司了!”
有术士犹犹豫豫的站出来,有人先表态,其他人都从众,堵住了门口。
成方正得意大笑。
容照月也冷笑:“今天拼着没了命,我也能干掉你!”
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塔中回荡,成方正像被掐了脖子的野鸡,闭上了嘴。
“还不上!”他恼怒的低吼一声,自己却朝着士兵身后退去,将自己埋在人堆里。
术士一步步试探上前,将他们往塔内逼去。
容照月架着司音,一步不退,突然伸手指向一个房间:“还不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