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过草场和海格的狩猎小屋,禁林里一棵棵高大的松柏正沐浴在太阳光里,炸尾螺已经长到了六英尺,它们盘踞在小屋前的栅栏里,尾巴嘶嘶喷着火焰,赫敏经过的时候还闻到那股强烈的臭鱼烂虾气味。
她一路揪着头发,这该死的毛躁长发就是不肯顺从地平坦下区,她虽然勉强试了一下顺滑咒,但刚越过草场,头发又开始起卷儿了,赫敏只好烦躁地去尽力把它们捋平。
她不知道宁安为什么会这么快再次约她,天呐,她们昨天晚上才刚刚分别,难道他也想自己想他那样,在想着我吗?
赫敏惴惴不安地想着,心脏好像被抛到了半空,轻飘飘的,仿佛随时就要飞走,但又找不到落脚点,于是难免空落落的。
两种心情好像冰与火的煎熬,让她莫名烦闷起来。
应该再等两天的,她本来已经打算今天去图书馆查查,看有没有能够彻底改变她这毛躁发质的魔法或是魔药,另外眉毛也要稍微修剪一下,但是宁安好像说过喜欢她的眉毛,幸好牙齿已经修整过了,不然她实在不敢想象宁安会怎么样对待自己的大门牙……
不过他似乎一年级的时候就见过自己的门牙来着……
赫敏看见海格牵着牙牙从小屋里走出来,径直朝着一大堆炸尾螺走去。
感谢炸尾螺发出爆响的尾巴和它们身上的恶臭,无论是海格还是牙牙都没察觉到有一个女孩儿,偷偷溜进了禁林里。
但是禁林这么大,自己该去哪里找他呢?
当赫敏还在这样想的时候,她就看到了站在一棵高高的冷杉树下,被柔和的阳光照亮半边身子的男孩儿。
他微笑着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一如昨日,嘴巴轻轻张开了,仿佛在呼唤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快来这儿,简——”
赫敏的shuang/腿就像是不听使唤了一般,自作主张地一步步,慢慢地走向他,她的目光一刻也无法从那张脸上移开,这是从没有过的体验,以至于让“万事通小姐”感到无比的慌张。
她好像中了从来没听说过的魔法,她从未在书里读到过,有什么咒语可以让人陷入这样的状态。
“你……有什么事儿……”
笨死了!一开口赫敏就后悔了,她的舌头如同打了结,笨拙地说出了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开场白了,好了,这下子自己唯一的那点聪明伶俐的优势也没有了,现在在她眼里大概就像个傻/zi一样吧。
赫敏丧气地低着头,仿佛一只泄气的皮球。
“我想你了。”
宁安的话,直白的不加丝毫掩饰,他就站在那儿,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女孩儿,双眸一眨不眨地对视着,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似乎为女孩儿低头逃避的目光而不满。
他上前一步,觉得心中有种汹涌澎湃的情感再也没法隐藏,第一次这么冲动地想要说出一番话,轻轻把赫敏的下巴往上抬,使得两人的目光可以再次相交。
褐色的眸子清亮而迷茫,就像是被刚才宁安的话给震到了,她一只手捂着嘴,不敢相信宁安会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
心脏砰砰跳着,既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如坠梦中,又无比欢欣地想着没错,这就是她想要的,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吧。
“你不知道,我昨天整晚都在想你——”
宁安的话让赫敏的灵魂都在颤抖,她已经过了15岁的生日,15岁,在伦敦的中学里或许已经有过一两段足以成为谈资的爱情故事,但对于年轻的女巫来说,无论是忙于学业还是和哈利罗恩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都让她根本来不及展开自己的初恋。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人措手不及,赫敏整个人都呆住了,像是一座雕塑,站在那儿,脚底的黄叶被她的黑色皮鞋摩擦的“沙沙”作响,眼睛里除了那双黑色的瞳孔外,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
“赫敏,我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吓到你,但是昨晚的约会让我想明白了很多,我没法完全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很神奇吧,即使你懂的再多的魔咒,在这方面也未必会有多大帮助。”
宁安虽然尽量试着让话语轻松,可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他咽了口唾沫,深吸着气让自己保持平静。
可不能慌,面对克拉肯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紧张呢。
“昨晚的约会我非常快乐,从来没有过,我们聊诗歌、聊麻瓜的历史、聊他们的文化,或者是那些难用难搞的魔法,从没有人能像我们俩这样投机,你知道如果圣诞夜永远不结束的话,我们可以永远说下去,永远有话聊。”
永远有话聊,赫敏的心一下子飘起来,好似要升到天上去,是啊,可不就是这样吗,她们两个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每一个话题、每一个创意都充满着惊喜和灵感,她俩是最棒的组合,那种相随的感觉,和普通朋友是不同的。
就是永远有话聊,他喜欢说,她也喜欢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