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娘是去为外祖母祈香。”
“大长公主?”提起大长公主,谢文瑾的表情一顿。他几乎要说出十一皇子的事,想了想还是忍下了冲动。
他不能让绒绒冒险。
此事牵涉夺嫡,一不小心可能会丢了性命。
杨清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是啊,赏花宴的事多亏了有外祖母帮忙,我自然要备一份谢礼。外祖母喜欢礼佛,所以我和娘亲就商量着亲自去鸿泉寺求些佛香。”
郡主在马车里等了一会,见他们许久还未说完,掀开了帘子催促道,“你们俩有什么事,还是等回来再说吧。一会误了时辰,该出不去城门了。”
“这就来了。”
杨清容应了一声,赶忙提起裙摆,扶着芝芝的手,踩上马车边的矮凳。谢文瑾将手虚放在她背后,护着她上了马车。
等杨清容钻进马车后,芝芝也跳到了马车前头。
车夫见人齐了,一挥鞭子,马车就笃笃地前行起来。
杨清容坐下后,掀开了边上的帘子,向后瞧了一眼,果然看到谢文瑾还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往她这看着。
看到她探出头来,谢文瑾又挑起眉头,一双桃花眼弯了起来,眼底溢出些得意来。
还冲着她比了个“就知道你会回头看我”的口型。
杨清容看着他张扬的笑容,也抿了抿唇笑了起来。
她放下帘子坐正,似乎是又想起了刚才的画面,低头笑了笑。
郡主见她满脸含笑的样子,伸手在她膝上敲了敲,“回神了。”
又接着问了一句,“娘怎么看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清容抬起头一愣,“娘说的什么怎么想的。”
郡主有些明白过来,杨清容恐怕还没真正开窍呢,“就是谢家那个,你是怎么想的。反正你如今也不喜欢太子了,若是……娘也不反对。”
看着郡主殷切的眼神,杨清容知道了她言语里的暗示,娘是想问她是否对谢文瑾有意。
她不愿提此事,拐着弯否认了郡主所想,“娘的意思,女儿怎么听不明白。女儿和谢文瑾总角之交,这情分自然是什么友人也比不了的。”
郡主听了这话有些奇怪,他们二人相处的样子分明就是互有情意。
但为何杨清容提起他,脸上却毫无羞怯之意,话里话外还拿友人当借口。
若说是没开窍也说不通啊,这个年纪的小娘子提到婚事,也该害羞才是。
郡主将一只手覆在杨清容的手上,欲言又止地喊了她一声,“绒绒,你……”
杨清容当作没看出娘亲的意思,岔开了话题,“娘,七日后我去外祖母那儿送香,您可要一道去。”
郡主一听大长公主,就收回了手,她略显不自在地扯了下裙摆,“娘就不去了吧。”
杨清容又劝了劝,“娘与外祖母是亲母女,哪有隔夜仇的。”
她私心里是希望娘亲能和外祖母重归于好的。
也不单单是为了权势。
外祖母和娘心里分明都记挂着彼此,这般生分于二人都是遗憾。
郡主听到她劝的话,反而表情更加难看,“呵,那我和她就算不上亲母女了,这仇都隔了十八年,那得隔了多少夜了。”
杨清容听了这话有些好奇,长辈之间的事,素来她也没打听过,“您和外祖母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闹成这样的?”
郡主说到这就更是生气了,眉心完全皱了起来,“为了什么,当然是因为她贪恋权势,一心就想着让女儿嫁入皇家。她看不上你爹白顶了弘农杨氏的名头,连个官身都不是,只在书院教书。所以就硬是要拆散我和你爹。”
杨清容手撑着凳子往前坐了些,“那后来呢?”
“我自然没让她如愿。”郡主说道这,表情有些不屑,“那年的宫宴我得了头筹,皇上问我可有什么心愿,我当即就请了皇上赐婚。你是没看见她当时那个脸色。她这辈子什么都想掌控,所以会厌恶我,也没什么奇怪的。”
杨清容心里有些怀疑,娘口中的外祖母,和她认识的外祖母全然不同。外祖母虽然强势,但并不像这样的人。
“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郡主捏着帕子抚了下袖口,“能有什么误会,她眼见我嫁不成了,就让小妹去给那时还只是四皇子的皇帝当侧妃。”
“您是说贤妃娘娘?”
“是啊,所以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小妹了。”
说起小妹,郡主的眼里极为复杂,有愧疚有同情,还有很多杨清容看不懂的东西。
“你说她这个做娘的有多狠心,好好一个娇养长大的女儿,生生让她做了妾。”郡主几乎是红了眼圈,语气里甚至带着怨恨。
杨清容听到这突然反应过来,前世娘亲为什么那么厌恶自己做太子的侧妃。
原来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