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偶然提起过这件事情。
他是小辈,不能要求或者指使梁芝芸什么,说出这件事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她能够更体谅祝澄那段时间的脾气。
他没想到,梁芝芸竟然记在了心里。
所以高考后,祝澄也有了妈妈的蛋糕。
明白事情的因果,祝澄感动得不像话。
还没来得及拍照,蛋糕就被妈妈用刀切开,盛了一块大大的给她。
祝澄鼻尖有些酸,动作机械地张唇,细致地品。
“好吃!”她第一次吃梁芝芸亲手做的蛋糕,味蕾尝到的甜味融到心里。
梁芝芸高兴,夸赞汪宜鹭这个师傅教得好。
两个女人聊了两句,又回厨房研究什么糕点了。
祝澄和许骁澈刚吃几口,突然听到一阵动物的喘息声。
寻着声音看过去,一只中华田园犬摇着尾巴朝他们的座位这边跑来。
祝澄一眼认出它是土豆,惊讶地接住它的飞扑。
她有点怕狗,面对脾气比较温和的家养犬却
() 不会到处乱躲,而是身体僵硬地承受住它们的热情。
土豆像是认识她似的,特别兴奋地在她怀里乱蹭,还嘤嘤嗷嗷一阵撒娇。
许骁澈没想到他家狗比他还没出息,他脸都快被他丢净了,冷下声音喊,“土豆,你别吓着你姐姐了。”
“没事。”祝澄对它的接受度还挺高,恍若也有一种熟悉感,慢慢就放松下来。
她好脾气地任由土豆乱蹭乱舔,还有心情开玩笑,“毕竟狗随主人……”
话还没说完,土豆调皮地一跃,盘里的蛋糕被打翻,奶油全部盖在了祝澄衣服上。
“……”
少年少女对视着沉默两秒,周围一片安静,店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除此之外只剩下土豆一脸无辜地喘气。
祝澄太阳穴直跳,脑仁有点疼,咬牙切齿地重复刚才的话,“果然是,狗随主人……”
许骁澈认了这句骂,帮她教训土豆,“你怎么回事啊你?一天到晚上蹿下跳到处闯祸,你把姐姐衣服弄脏了知道吗,有必要这么兴奋?信不信下次我不带你……”
眼见着许骁澈要说一长串,祝澄还是心软着没生气,“好了,我感觉它快被你骂哭了。”
“这叫做装可怜,”许骁澈轻哼一声,“在家的时候也一样,被我骂了他就躲我爸那里,你别信它。”
祝澄不怪无知的土豆,便把气闷转移到许骁澈身上,一板一眼地嘟囔,“你不要把自己的惯用伎俩揣测在小狗身上。”
“?”许骁澈真是冤,他快被祝澄的话气死了,却不能回嘴。
只好一声不吭地拿纸给祝澄擦衣服,可面积太大,无济于事,许骁澈歉疚着开口,“我带你回去换身衣服吧。”
“行吧。”祝澄点头。
晚上还有谢师宴,正好去沁园居换身漂亮衣服。
一路上,祝澄顶着大太阳走得飞快,一身奶油的样子实在丢人,她不想被认识的同学看到。
许骁澈以为她还在生气,手足无措地跟在后面解释,“你别生气,它平常不这样的,可能是太久没见你,有点激动。”
祝澄脚步慢了些,诧异地“啊”了声,望着他发问:“我见过它吗?”
许骁澈顿了下,很轻地点头,“见过。”
“哪次?”
许骁澈故意不说,“你猜。”
“……”祝澄瞬间不想问了。
两人一起回沁园居,门卫室的阳大爷关切地问他们俩考得怎么样,少年少女扬着笑容齐声答,“挺好的,反正考完了!”
祝澄把许骁澈带到自己屋子里,打开房间的衣柜,“你帮我选选,穿那件?”
陈永能提醒过他们高考别穿校服,这几天她为了方便和舒服,穿的都是柔软宽大的T恤和短裤。
衣柜里有几条裙子,都是她喜欢的,这一年几乎都没穿过,此刻难以抉择,只能让他帮忙挑选。
“我挑?我能挑什么啊,你随便穿吧,怎么穿都好看。”
祝澄被他后面那句话逗笑了。
许骁澈以为她不信,“真的,我从来不说花言巧语。”
问了他也是白问,真没劲,祝澄干脆一条一条试。
她把许骁澈推出去,“我要换衣服了,你在外面待着。”
她换装秀似的换了好一会儿,接着出房门找许骁澈,却没在客厅看到他的身影。
“许骁澈?你在哪儿呢?”她提着声音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浴室里找到人。
敞亮的空间里,水汽潮湿,充盈着淡淡的肥皂香,少年拿了一个椅子坐在水龙头旁,面前是她家嫩粉色的盆,剔透的泡泡从他周围四溢。
祝澄不敢置信地停住了脚步,“你在给我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