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祝澄这么多年来只交过两个要好的朋友。
其中一个女生性格和她截然相反,出去吃个面都能和拼桌的大爷聊得热火朝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原本就是一家人。
许骁澈自来熟的程度绝对能和她这位朋友旗鼓相当。
一见面就能“哥”、“姐”、“叔”地称呼陌生人,语气亲切熟稔得如同八年前就见过。
但显然。
祝澄被他排除在“可以正常相处”的范围之外。
也是,她性格那么怪,看上去寡言又冷淡,任谁都不喜欢和她相处吧。
为了避免双方尴尬,她刻意躲他。
祝澄定在原处片刻,最后只是歉疚地摸了摸阳梓萌的脑袋。
“不好意思啊萌萌,下次吧,姐姐下次来何阿姨店里吃。”
阳梓萌大惊小怪:“为什么呀,大哥哥也在呢!”
她笑着摇摇头,“谢谢你哦。”
-
“饭来了,自个儿挑。”
年级组办公室。
许骁澈刚和走廊上的几个老师打过招呼,推开门走进的那瞬,笑容转化成一张冷脸,把手上的两袋饭盒扔到桌上。
几个男生饿虎扑食地上去,七嘴八舌地争完自己喜欢吃的。
贺国诞大口扒饭,几分钟就吃完,总算填饱肚子。
这才有心思看许骁澈一眼,打趣道:“少爷,您不吃呐?”
许骁澈语气无波无澜:“气饱了。”
“我就奇怪了,”贺国诞提起调子控诉,找人评理,“我最近惹到他了?”
旁人面面相觑,表示不知。
贺国诞白眼快要翻上天,“那他最近对我都是这幅死样子。”
“自从轰趴馆回来就这样了。”他嘀咕。
许骁澈拿起一沓答题卡,“砰”一声拍到贺国诞面前。
“吃饱了就干活,还有这么多试卷要分。”
堆在这儿的都是期末考试的答题卡,别的科目的可以不管,语文组的几个老师为了讲评课文,勒令让他们把答题卡分好重新发回去。
顺手逮到的这几个男生就成了苦力。
当然不包括许骁澈。
贺国诞阴阳怪气:“那你留在这儿干嘛,监工啊?”
夏康礎刚好也吃完,边收拾桌上的狼
藉边解释,“骁澈是被老孟扣在这儿写题的。”
老孟是他们语文老师,整天乐呵呵的一个小老头儿,按照年纪该退休的,特意被学校返聘回来,予以实验班语文科目的重任。
理科班的同学都不大重视语文和英语,特别是班上几个理科出众的男生,偏科偏到太平洋,许骁澈尤甚。
“他语文这次历史新低,格都没及,才82。作文三十几分,老孟气得牙痒痒,让他今天中午务必把重新写好给他看。”
贺国诞稀奇,“写成啥样了?我偏题都有40!”
夏康礎反应不大:“我怎么知道。”
贺国诞:“呦呦,那我可好奇了,我要赶紧把他答题卡找到!”
夏康礎赞同地点头,“是该干活了。”
两人对话的期间,当事人已经在拖了张椅子在窗边坐下,从陈永能办公桌上随手抽了根笔,构思作文。
饶是尽可能把存在感降低,办公室中心分试卷的几人却没有把他剔除在外的意思。
贺国诞很快找到了他的试卷,清清嗓子,读了起来,“勇者天佑,勇气是比黄金宝贵的东西,著名哲学家比纽彻肖徐如是说——比纽彻肖徐,这谁?”
夏康礎见怪不怪,从一沓厚厚的答题卡中抬头,“你倒着读一遍。”
“徐肖彻纽比……”贺国诞嘀咕:“许骁澈牛逼?”
???
这么自恋也只有许骁澈这种人才能干出来吧?
试卷扔到许骁澈本人面前,贺国诞一字一顿:“说实话,给你三十多分都算多了。”
“……”
窗边的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别打扰哲学家构思新作好么。”
“嘁。”贺国诞嗤之以鼻,“三十几分还好意思呢。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早读听老孟说,这次作文最高分不在文实班,在咱们班,就问你牛逼不!”
许骁澈随口应,“厉害,比我稍次。”
“不懂欣赏,等我找着人家的作文纸,就不给你看。”贺国诞重新回到那堆答题卡里。
许骁澈没管,还在想着头疼的作文题。
他有一个习惯,认真思考的时候会转笔,不会断。
除非注意力被吸引走,比如——
“卧槽,找到了!”
“祝澄这字是神仙写的吧,龙飞凤舞!”
“啪嗒”一声。
中性笔摔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