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自幼父母双亡,早早承袭了爵位,养在张国公家里,旁边那张世子便是他舅家表哥。”
“原来是他!”林秀淑恍然大悟,“早就听闻王小侯爷貌若谪仙,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听闻他风度翩翩,脾气极好,又擅药理,是个难得的君子。”杜若瑜不经意地说道。
林秀淑听她如此说,已然对王修尧倾心,又见他去了谢灵昭那席,又见静和郡主,想到日前被她当众下面子,心中不悦,说道:“这王小侯爷长得好,人也好,挑朋友的眼光却不大好。”
杜若瑜将其中关系理清,语气中带有淡淡的遗憾:“那张世子日前同静和郡主定了亲,郡主又同谢家长女自幼的情分,自是关系近些。”
林秀淑冷哼一声,转过头来喝了一口茶。
同样不愉的还有太子。
他见谢灵昭又同那容貌端丽的王小侯爷坐在了一起,而今日本就是男女同席,又因这几人间的关系,叫人指不出半点错来,只叹自己孤家寡人独坐一席。
若是娶妻,便能同席而坐。
太子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续看那台上的拍品。
“郡主可来晚了许多。”
谢灵昭瞧着同来的二位公子,并不意外,只当郡主想见未婚夫婿,又拉她做幌子。
“早起迟了些,这不是来了。”
静和郡主坐到谢灵昭身侧,见她茶点一口未动,只饮了些茶,便知她对这义卖并无兴趣,一时有些愧疚。
她看了张怀安一眼,并不知道这人让她叫上谢灵昭所为何事,而后同谢灵昭说道:
“昭昭若是有瞧上的,我便拍下来赠与你。“
“无妨,”谢灵昭微微笑着,“不过是这里的果子不好,你改日送我些你府上做的雪梨酥便罢了。”
静和公主尝了那茶点,果然味道一般,她笑道:“自然。”
王修尧在谢灵昭对面落座,见谢灵昭掀盖饮茶,见她淡淡地笑,见她朱口轻起,讲出一句句话来。
明明不是个情绪波动多大的人,王修尧却觉得她表情生动。
他略有些不自在,低头喝茶。
楼下的拍品又换了新的,红绸台上,展出的是一幅画。
画中近处是墙头与屋檐,墙外是高山青日白云,画法不过白描,寥寥数笔,就将悠远的意境泼洒的淋漓尽致。
谢灵昭一时兴致,专心听了这画的来历介绍。
这画并不画寻常之物,又不是名家手笔,出价着寥寥,谢灵昭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台下有人也跟她眼光一致,同她竞价了几个回合。
价位已经高到了一个并不值得的数目,谢灵昭本只是略感兴趣,见如此高价,兴致过了,便不再继续。
拍卖锤响了两声,却听太子殿下又加了一百两。
一时间众人表情微妙,谁都瞧得出太子殿下此时横插一脚,是为着那放弃竞价的谢姑娘。
更有那敏锐者,察觉到之前谢家捐赠的那对薄胎白瓷瓶,也被太子殿下收入囊中。
三番五次这般作为,便是中意谢家姑娘为太子妃了罢?
那边,一贯云淡风轻的杜若瑜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欺人太甚,怕是日前博了这些名声,只为得太子青眼罢,实在是心机深沉。”林秀淑愤愤地说完这些,又忧心问杜若瑜:“若瑜,你还好吗?”
杜若瑜垂眸,没有言语。
父亲官居太子太师,她同太子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情意深重。
日前太子的种种作为,她只当太子忌惮谢家势大,谢灵昭身子不好,欲要她进门,做个侧妃罢了。
不曾下死手,叫谢灵昭当众昏倒,只是想让她丢个丑。
她从来都以为太子妃之位迟早是她的。
临窗席上,谢灵昭垂眸喝茶,不去在意那许多的打量。
静和郡主足足吃了一惊,她早该料到,太子表哥几次三番举止异常,原是喜欢了昭昭。
张怀安则是意味深长地看向王修尧,后者茫茫然,心中却莫名不太高兴。
二楼一时气氛怪异,那罪魁祸首的画久久不送上来,过了半晌,负责的内官匆匆忙忙上来,却是跪在台子面前,叩头请罪。
说是那副引起轩然大波的画,竟就这样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