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则抬头,问道:“冯太医,她如何了?”
“福晋,钮侧福晋这是动了胎气,还见了许多的红,保胎是不能保了,只能让她服下一剂催生的药,让产婆接生了。”冯太医道。
“那就准备吧。”若音果断地道。
偏偏钮钴禄氏虚弱地插嘴,“不行......我原来预计生产的日子,是在十一月下旬,如今才十月份,这不是提前了一个月,是早产吗......”
“钮侧福晋,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您失血过多,已经无法保胎了。若是还不及时生下的话,非但孩子保不住,您也会有性命危险,还不如早些生下,但求母子平安。”冯太医苦口婆心地劝道。
钮钴禄氏一开始不懂,如今明白后,才知道非生不可。
她牵了牵唇,道:“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能母子平安对吗?”
“事事难料,奴才也说不准,可您若是再拖延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钮钴禄氏沉思片刻后,道:“那就按福晋说的去办吧。”
事情定下后,钮钴禄氏就要催产了。
若音和钮钴禄氏又不要好,不可能在床边守着的。
大约一炷香后,刚喝下催产药的钮钴禄氏。
就痛得“嗷嗷”大叫,似乎是发动了。
正常人生孩子,一时半会肯定是没那么快的。
尤其是钮钴禄氏这样的,半道上出了岔子,就更加的艰难。
若音便趁着空挡,寻思着审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否则再过些时间,就到了四爷下朝的时间。
说什么,也要给四爷一个交代,不能让人胡乱往她身上泼脏水。
于是,她正襟危坐在堂间的上首,吩咐奴才,“钮钴禄氏都要发动了,柳嬷嬷,也是时候,把后院几个叫来凑凑热闹了。”
人到齐了才好玩......
柳嬷嬷应了声“是”,就带着巧风,亲自动身了。
一盏茶后,后院的人倒是听话,一个个的,都来得差不多了。
若音扫了眼底下的众人,不悦地道:“人都到了,怎就独独缺了李氏,她人呢?”
“回福晋,奴才去了李侧福晋的院子,说是钮侧福晋发动了,您正召集主子们在武格格屋里。可李侧福晋却说这头是早产,她还有着身孕,怕晦气,硬是不肯跟奴才来。”
柳嬷嬷亲自去,就是知道李氏难请。
谁知道那李氏就跟早就料到了一趟,铁了心的不肯来。
如果李氏就是寻常女主子,就是动点手,那也没什么事儿。
关键那李氏怀着龙嗣,又有九个月的身份。
万一这没个轻重,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晦气......”若音的指甲尖,随意地扣着桌几表面,“不管是早产,还是正常生产,那都是雍亲王府要添皇嗣,这是大喜的日子,她居然敢这般胡诌,分明就是诅咒。你且告诉她,她要是不来,就是心虚,是嫉妒。另外,她要还不来,押都要把她押来!”
“福晋,让奴才跟着柳嬷嬷去吧。”还不等柳嬷嬷回话,半梅就自告奋勇。
若音回头,诧异地看了半梅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应允了。
又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若音的出了听见钮钴禄氏痛苦的叫声。
还听见院子里有了动静。
抬头一看,就见李氏来了。
而且,还不用人押着,挺—着大肚子,走的可快了。
李氏进屋后,意思意思地福身行礼,“请福晋大安。”
若音没说话,只是用手绢半掩着嘴,小声问身边的半梅,“你是怎么把她请来的?”
“奴才没本事请李侧福晋来,只是这世道啊,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那些奴才不好上前架着李侧福晋,就是押着她,也不敢大力。奴才上去就拖着李侧福晋走,她瞧奴才横,还怕奴才推她呢,自然是麻利的来了。”半梅附在若音耳旁道。
若音笑了笑,目光落在李氏身上。
李氏没等到若音说起,一直福着身子,没好起来呢。
只不过,她大着肚子,就算是行礼,也有两个奴才搀扶着的。
瞧着李氏柳眉紧蹙,快要受不住的样子。
若音才淡淡道:“瞧我,光顾着问正事,望了你还没起来。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赐座吧。”
语音刚落,李氏这才慢着步子,在一旁入座。
待李氏入座后,若音又吩咐半梅,“去把外头的太监,还有武格格院里的奴才,给我都叫到跟前来。”
“福晋,这钮妹妹还在生产,您就在这兴师问罪,怕是不太好吧。”李氏笑里藏刀地开口。
武氏也是够蠢的,不晓得避嫌,还跟着附和:“是啊福晋,如今还是钮姐姐生产为大,别的事情,还是等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