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了一会儿,拔剑,“不想死就松手。”
可谓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给相榆留。
相榆脑海中不合时宜的飘出了一个词,始乱终弃。
知道商竹药不会伤她,相榆还是没有那么害怕的,虽然外表畏惧,抱着腿的劲儿可谓是一点儿都没收,“小师叔,是不是梦见我了?”
回去后,相榆想起当时商竹药反常的表现,猜想那便只有这一种可能性,天道主动地将相榆作为女主的填补,所以那本该梦到的对象便自动从沈栀雪换成了相榆。
不过,她倒是挺好奇的,究竟是什么梦让商竹药对自己避之不及。
于是便大胆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不想,对方只是冷冷嗤笑了一声,开口的嗓音明明清润,却依旧的不讲情面,“梦到你?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相榆猜剧情一般都挺准的,没想到自己也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有些悻悻的,但面上还是维持着脸面,“我就随便问问。”
偏生,这审判到这里还没完,“你到底是什么人?”
相榆心头一紧。
“先不说咒法本身就不会被人察觉,再者……你为何会知道我中了咒法,是你背后有人告诉你的,还是你就是背后之人。”
相榆知道这事自然是因为自己有系统告诉自己剧情,一时大意,相榆听系统听惯了,一时也没有被人怀疑过,这是才清晰地认识到一点,男主不是无缘无故当男主的。
他蹲了下来,正好与跪坐在他脚旁的相榆对上视线,明明是如同春风温柔的茶绿色眸,如今却如同迷雾看不懂眼底的深色,他半蹲下来,才让相榆仔细观察到,他眉尾处还有一颗小痣。
他发丝中央的青白色发带徐徐被东风吹拂,他不说话,想从相榆脸上找到半点慌张的神色,可惜,她只是认真的对上了自己的视线,末了,轻笑一声,“小师叔怕我啊?”
那么防备,竟然是因为怀疑自己可能是害他的人。
“可是,小师叔你一剑就能杀我。”
她目光坦诚,语气也是如同谈论今日天气般随意。
相榆对商竹药或许会说很多谎,但眼下这句确实打心底的实话,商竹药想要杀相榆不过是一眨眼的事,若是相榆真得想要害商竹药应当早是一个没有呼吸的人了。
少女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翘起唇角,像一只得了趣的狸奴,身后还摇着尾巴。
“我想不想害你,难道小师叔不是最清楚的人吗?”
商竹药本就是试探相榆,眼见对方滴水不露,也没有继续刁难的打算,拧着眉问,“你抱着我的腿想说什么?”
“剑术,你答应教我剑术的,小师叔还记得吗?”
“我还没有老到健忘的地步,不用说很多遍。”他不满道。
相榆被怼得愣了一下,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在商竹药面前提起这回事吧……
怎么就成很多遍了。
不过,相榆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去纠正,反正也无伤大雅,管他几次还是很多遍,附和道,“嗯,那还算数吗?”
他站起身,低头看向相榆。
商竹药: “明日,太阳升起那刻,逍遥峰。我只等你一盏茶的时间。”
“……可是。”相榆怎么知道太阳升起那刻是什么时候,这个也太过于抽象。
商竹药抱着双手,看了相榆一眼,没说话,但是相榆读出了一层意思——爱学不学,这个课我也不是求着你学的。
这不由得让相榆想起曾经求着自己毕业的学校,不由得想到,果然出来混是要还的。
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
剧情里怎么写的来着,男女主因为经常在一起练剑而因产生感情。
她觉得,和商竹药产生感情不一定,但是让他厌烦很简单。
这不,如今就厌烦了。
于是,一整个晚上,相榆熬到实在熬不住了,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结果梦见商竹药提着剑要来取自己的脑袋,吓得相榆从梦中惊醒。
一抬头,看向窗外,天空刚刚破开一个裂缝,阳光就拼命地往外面钻。
还来得及,相榆以五十米跑的速度往逍遥峰上赶,她还没掌握御剑的法诀,只能靠自己的双腿跑。
气喘吁吁地跑到逍遥峰山头,阳光终于像是透了口气,肆意的洒下,她腰间的玉牌突然亮起光芒,但是相榆弯着腰,还在不停地深呼吸,压根没注意到玉牌亮起来这件事。
“早啊,小师叔。”少女虽然面容红润,吐气还带着几分喘,几缕发丝乱糟糟的贴在脸颊旁,冷白的皮肤,得意地扬起眉梢,一双黑曜石般的黑眸盛满了灵动。
还是昨天见面的发型,显然一晚上头都没有沾到枕头。
方才没仔细看,这回儿平复下来,才细细看向商竹药。
发丝被绾起,少年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