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什么样?”苏菲问。
“又胖又黑,反正很丑,可是却把自己打扮得很时髦,戴一副橘色的眼镜。”
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我说:“我们找对了,看来就是他!”
“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吴倩好奇地问。
“你先说你的事情吧!”我道。
吴倩接着说:“那天晚上小慈一直站在我的门外,我知道她在犹豫,那男人叫她说服我陪他上,床,可同为女人,哪怕她再怎样屈服于他,也接受不了他和别的女人上,床,我就利用这一点反反复复劝说小慈放我走,说得我口干舌燥,可小慈害怕她承担不了后果。又过了难熬的一晚,那扇该死的门终于打开的,那个黑胖男人站在门口,扔给我一件特别羞耻的内,衣,叫我去洗澡,我恶狠狠地问他:‘你想把我变成你的第二个奴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你不听话我就揍你,快脱,衣服!’
“被饿了两天两夜,我已经疲惫不堪,精神也很虚弱,我才明白这是他的路数,先用囚禁和挨饿削弱我的精神,再对我施加控制!我只能在他面前脱,衣服,然后去了浴室,对着哗哗流淌的水我在想,我再不反抗,只会越来越没有反抗的力量,于是我把水温开到最大,对他说我不会弄这个热水器,他走过来,然后我举起莲蓬头对着他的脸喷热水!他惨叫的声音听起来痛快极了,我趁机跑出去,抢了茶几上的手机要报警,他咬牙切齿地跑过来,从后面抱住我,他力气很大,我根本不能反抗。
“这时小慈跑出来了,他对小慈说:‘去厨房拿把刀!’小慈站在那里不动,任凭他怎么喊也不起作用,于是他开始骂骂咧咧,我说:‘你现在不反抗,永远都是他的奴隶,你甘心这样吗?’他一下子恼火起来,把我扔在地上,按着我,准备行禽,兽勾当。当时我已经完全绝望了,哪知道小慈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扇了他一耳光,打完之后小慈吓得浑身筛糠,那男的也不敢相信地盯着小慈,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了一样,他一定在想,这还是我调,教出来的小奴隶吗?
“他跟野兽一样吼了一嗓子,揪过小慈的头发就揍她,我本想帮忙的,可又知道我们两个女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最重要的是报警!我从地上找到他的手机,看见微讯上面居然有苏菲的帐户,上面还有方队长的证件照,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也在找他?我赶紧在上面打字,结果刚打出‘方队长’三个字,手机就被他抢走了!他一脚把我踹在地上,然后开始殴打小慈,小慈被他打得满地打滚,叫得可惨了,他还不解气,去厨房找了把刀,我不知道他想杀谁,我吓唬他说我已经报警了,他说你放P,我说和你聊天的这个人就是我的警察朋友。
“这话让他一下子冷静下来,问我是不是故意来这里找他的,我说对,我就是线人,来卧底的,你完了!把我们杀了,你等着判死刑吧,到监狱里面被人爆.菊!他被吓到了,马上收拾东西跑了,小慈伤得挺重,我扶她出门,最可恨的是那些邻居,我敲门求救的时候他们都说不想管闲事,叫我快走,恨死我了。我身上又没钱,手机也没电,可小慈一直在流血,就带她先去医院,好不容易才借了一部充电宝,给你打了电话。”
说到这里,吴倩叹息一声,“苏菲,我能吃你那碗面条吗?”
苏菲说:“我放了不少辣椒酱。”
吴倩接过来尝一口,又加了几勺辣椒酱,吸溜溜地吃起来。
我看向小慈,问:“你男朋友叫什么?”
小慈不说话。
反复询问了好几遍,她才支支吾吾地开口:“你们是警察,要抓他,我不能跟你们说!”
“就是这样!”吴倩恨铁不成钢地说,“她根本不敢背叛他。”
苏菲和颜悦色地说:“你在网上诉苦,你在吴小姐被欺负的时候出手相助,我相信你内心深处知道这段关系不是正常的爱情,你还在害怕他吗?害怕他报复你?这里有三个警察,派出所就在附近,我们能保护你的。”
小慈摇头,眼中流出热泪,“抓起来关几天又有什么用,他出来只会把我打得更厉害。”
“不,这可不止行拘这么简单,他触犯的不是《反家暴法》而是《刑法》,非法拘禁、性侵、伤害他人,这些足以让他被关十几年!”
“十几年之后呢?他出来肯定会报复我的,他在监狱里受的十几年的罪,肯定要倾泄到我身上,我可受不了那种!再说……他毕竟是我男朋友啊!”小慈说,苏菲感觉到,那个男人已经在这女孩心中建立了强烈的暴君形象,即便他不在这里,也依然如附骨之蛆般影响着小慈。
他并非高明的心理学家,只是一个善用威胁、暴力、拘禁的恶人,小慈为了少挨点打少挨点饿,慢慢建立了一套屈从的关系模式,那种无助无力感深入骨髓,并非几句苦口婆心的劝说可以扭转。
“苏菲,我们去外面买个串来吃吧!”顾凌提议。
“好。”
二人离开这家店,苏菲知道顾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