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李西城伸手开窗的那一瞬间,我双手一松,窗外就连一根毛都没有留下。
看着李西城探头张望,我连忙让李西城回身,并摇了摇我手上的那根钓鱼线,左手更是将这根钓鱼线一圈一圈的围绕在了我的手掌之间。
下一刻,一张人形手掌般的贴膜,顺势就从窗台处进入厕所。
李西城都快看懵了,他瞪着双眼,指着我手上的手掌贴膜,饶是不敢相信的问道:“这玩意儿……”
“嗯,就这东西,还是我初中时吓唬同学玩剩下的,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小把戏,竟能让一个女人寝食难安。”我笑了笑,轻声说道。
李西城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动手将钓鱼线拿了过去,而后又将钓鱼线绕到窗顶,并将那人形手掌贴膜抛出窗外,紧接着,他轻拽钓鱼线,一个人形手掌的影子,瞬间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那这两个谜团也就解释了,可是,这大厅……”李西城侧身看着客厅内的那些灰尘,疑惑的摇了摇头。
是的,这客厅的灰尘似乎是在告诉我们,只要这个房子里面住了人,他要想出去,就必定会在客厅内留下脚印,这一点,是我至今为止都想不通的。
“算了,我们先去看看尸体。”说话间,李西城顺手就将装有这块贴膜的证物袋交给了一旁的红姐。
我跟着李西城回到了案发现场,这时,江楠正带着塑胶手套,将那两颗萎缩成类似干桂圆的眼珠从眼眶中取出,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警员都十分不适。
“江楠,怎么样了?”李西城见江楠不紧不慢的将这两颗眼珠放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铁盆内,连忙开口说道。
后者朝我这边轻瞥了一眼,而后悠悠然的说道:“死者表皮被涂满了盐层,内部器官完全掏空,并塞入了大量的食用盐,死亡时间大约在三年到三年半之间,死者颈部有一道严重的切割伤,切割面积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但切割面细腻又平整,相信是用钓鱼线或更锋利的器具将人头一次切割。”
说到这里,江楠用扩张钳将死者的嘴部慢慢的撬开,继而说道:“舌头没了,牙齿只剩下三颗,看口腔内的牙床损伤程度,这些牙齿应该是被人硬生生的拔下来的,鼻腔内还有疑似脑浆状痕迹,很显然,凶手是按照古埃及制作木乃伊的方法,制作的这一具干尸,我想如果尸身周边如果没有干燥的石灰粉包裹,这具尸体,应该不会保存的这么完美,李队长,剩下的资料,要等我回去做完尸检报告再给你,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这具尸体我就带回去了。”
“年龄呢?”我插嘴问道。
江楠白了我一眼,顺手就将我手上的镊子拿了回去,轻声说道:“我这是人眼,不是X光眼,李队长,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具女尸死亡时,年龄应该在二十三岁到二十七岁之间,具体的,你还是等我的尸检报告吧。”
说完这句话,江楠顺势就从我身旁擦过,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说实话,那一刻,我有种被人讨厌了的感觉。
“我说,你和江楠之前是不是认识啊?”李西城不是瞎子,江楠虽说平日里也是这幅嘴脸,但也不会用这种态度对待任何一个人,当然,我是除外的,谁让我……
“额,我们还是说回这个案子吧,李队长,我能不能,找沈若的父母问几句话?”我看着李西城,轻声问道。
后者点了点头,当即笑道:“要去就去吧,你是协同办案,也有询问权,不过我这里还有事腾不出手,张晋,你带叶杨去隔壁询问一下沈若的父母。”
说话间,一个身高大约在一米七,看似白白净净的刑警直朝我走来,见李西城都放话了,立马点头,转身就带着我来到了沈若的父母家。
这是流程,不管是做口供还是询问,都要至少两名办案人员在场才行,要不然,这份口供不能作数。
这个张晋跟我年纪差不多,但是话不多,据李西城后来告诉我,张晋的父母,也曾在一次意外中双双去世,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导致他不怎么爱说话。
我是跟在张晋身后离开的这户人家,因为楼道被封锁,对面的几乎人家都从窗口拿着手机探出头来朝我们拍照,甚至还有记者登到对面楼层架起了摄像机,只为拿到第一手资料。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国人的通病,只要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看着有人出事,不管是谁,几乎都会第一时间上前去凑热闹,然后再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变成闲暇之间的八卦。
“习惯就好。”张晋回头看了我一眼,继而冷漠的转身,敲响了沈若家的大门。
给我们开门的是沈若的母亲,看似五十多岁的年纪,却早已经双鬓斑白。
“老太婆,谁啊?”就在我刚想开口时,一阵年迈的男声顿时从屋内飘来。
我朝屋内看去,一名年约六七十岁上下的大爷正从卧室拿着一份报纸走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