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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的时候,大炮正一脸不爽地站在路边。
“换班了?”江阔问。
“换了,”大炮说,“你俩再晚点儿出来,我都得再去换他了。”
江阔啧了一声:“我不得跟江总聊几句吗,江总要知道你这态度……”
“他是不是嚷嚷着明天要出院,”大炮说,“你劝着点儿不要让他出院。”
“嗯?”江阔愣了,“他不是说观察一下没有脑震荡就可以出院吗?”
“你听他扯,”大炮说,“他还有头骨骨裂……”
“什么?”江阔猛地停下了脚步。
“没有移位,医生说不是太严重,不用手术,保守治疗,”大炮说,“我听我爸说的,起码得再住几天吧,而且怎么也得静养吧,但他就非要出院。”
“他没跟我说。”江阔咬牙切齿。
“怕你担心呗,”大炮说,“所以你劝劝他,让他多住几天。”
“他跟我说明天就能出院。”江阔继续咬牙切齿。
“我还给他鼓劲来着,”段非凡说,“让他明天出了院就去公司转一圈示威。”
“……你俩都没找医生问问吗?”大炮说,“护士也知道啊。”
“老李为什么不跟我说?”江阔还是咬牙切齿,“他那个鸟毛助理,也没跟我说。”
“谁敢,”大炮说,“江总那个性格,脸一冷身边谁不怕。”
江阔咬牙切齿了半天,也没找着除了江总之外的责任人,总不好再怪蒋律师,人家已经做了案子之外的保镖工作,最后他只好松了牙关,叹了一口气。
“吃饭完我再去医院跟他聊聊吧。”江阔说。
“别吵啊。”大炮说。
“他头都裂了,我敢跟他吵吗!一会儿给他气碎了怎么办。”江阔说。
“不至于。”段非凡笑了起来,拍拍他后背。
“怎么不至于,”大炮说,“你挺靠谱一个人,怎么还劝他吵架呢!”
“我说不至于气一下就碎了,”段非凡说,“不是让他去气。”
“有什么区别吗?”大炮说。
“炮总,”段非凡说,“你是不是在挑拨?”
“嘿!”大炮喊了起来,“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敢是那样的人吗?”
“是不是不知道,”江阔拍了他胳膊一下,“不敢是真的。”
“靠。”大炮忿然地喊了一声。
回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地盘上,江阔对各种六亲不认了如指掌,大炮也是个熟门熟路的,短暂地讨论之后,他们决定去江总的新酒店吃烤肉。
“我打个电话约一下,”大炮上了车团在后座,拿出手机,“让他们先准备着吧,这会儿也不是饭点了,别去了东西都没了要等半天。”
“随便。”江阔发动车子,“明天换个车开吧。”
“不用,”大炮说,“你们去哪儿还总带着我么?”
“好委屈,”江阔回头看了他一眼,“炮总这还是第一次坐后头吧?”
“可不么,”大炮扒拉着手机,“十几年的友情,在爱情跟前儿也就是后座窝着的份。”
“停车我跟他换。”段非凡一拍大腿。
江阔笑着立马减了速。
“赶紧的!好好开车!”大炮冲他俩摆摆手,拨通了酒店的电话,“哎,帮我转一下你们陈经理,姓胡……”
虽然江总受伤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但段非凡这会儿坐在副驾,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却有着轻松的愉悦。
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个城市,每一次的感受都不相同,唯有这一次格外舒服,虽然明天估计就得离开,他甚至没有机会跟江阔在他的城市里好好转转,但依旧会有一种踏实的舒适感。
他转头看了江阔一眼。
江阔也马上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
“笑什么,”江阔啧了一声,“这学期你比我还多来一次。”
“不服吗?”段非凡笑着说。
“时间太短了,”江阔说,“下次过来我带你好好转转。”
“嗯。”段非凡应了一声。
“江总在江东的那个什么城,是不是过两个月就能营业了,”大炮在后头说,“可以去那儿玩玩,我还想带我妈去一趟呢。”
“看看暑假呗,”江阔说,“一块儿。”
“这事儿不影响吧?”大炮说。
“不知道,”江阔皱了皱眉,“官司一开打,没个一两年扯不完,也不好说有没有影响,也没准儿哪儿资金有缺口就得卖了。”
“买买卖卖这些年也没少循环,”大炮说,“正常,现在能让他老实养病比什么都强。”
“也得我能劝得住。”江阔说。
“肯定能,”大炮说,“你在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