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平。
沈吟雪不仅是活了过来,还有了肆意去爱的资格。
这次她不会再轻易死去。
重新抚摸到江蕊平的感觉很好,重新看到卫南漪的感觉也很好,当然耳边要是能清静点,她大概心情会更好一点。
沈吟雪实在是没想到,盛清凝做了几十年的宗主,还是那般贪财不安分的性子。
江谙费尽心思,抢都抢不到的宗主之位,在盛清凝那里就好像个烫手山芋,始终是想着脱开手,扔给谁。
尤其是在大局已定,她得以复生,卫南漪修为再登高峰以后。
她逃跑的心思藏都藏不住了。
不过……她可能也没想藏。
“师父,大师姐,这宗主的活真不是清凝能干的!”
沈吟雪握着棋子的手因她一声喊过,落错了位置,眉心轻轻鼓起:“清凝,这些年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盛清凝似是铁了心要将宗主之位塞给她,抑或者卫南漪,得了空就往这雁碧山跑。
这样的毅力,倒也能算宗主的美德。
在跟她下棋
的卫南漪也随声附和着:“是啊,清凝这些年的功绩我们都有耳闻的。”
“不是啊!”盛清凝矢口否认,她站了起来,挤走了坐在卫南漪边上的沈素,坐在了卫南漪边上,可怜兮兮地抚摸着心口,满目痛惜:“大师姐,你别看师妹从外瞧还是个正常人,这内里早已是伤痕累累了,即将死于心痛。”
盛清凝是个贪财鬼,还是只铁公鸡。
在做宗主以前,她得到的灵宝就没有脱手的道理,可如今做了宗主,她得时时刻刻为宗门考虑,在有些弟子天赋实在是合适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将手中私藏的灵宝都赠出去。
盛清凝从前最喜欢的就是每年临仙山发放修炼资源的日子,可现在她最讨厌的就是临仙山每年发放修炼资源的日子。
虽然她没有沈吟雪慷慨,将自身的灵宝充公。
可哪怕是分宗门的资源,她也是不愿意的。
若是旁人有慷他人之慨的机会,怕是喜不能抑,可盛清凝不行,她仅仅是个分配者,看着那流水一样丹药灵草从手中划出去,她都觉得心如刀绞。
以前还能说服自己门中无人,她理该成长,但现在不同了,不仅临仙山上一任宗主活了过来,就连她们这一代最该接任宗主之位的大师姐也活了过来,盛清凝自然有了别的心思。
究竟是头上有师父,边上有师姐。
有依有靠,还得苦兮兮地做宗主啊。
她埋怨的声音喋喋不休,被她挤走的沈素有些无奈地捂住了耳朵:“盛宗主,你也不是只有师父师姐,不是还有徒儿吗?”
沈素提起了白箬衣,盛清凝情不自禁哀叹一声:“我那徒儿啊,怕是不成了。”
别说是沈素了,就连沈吟雪她们都紧张了起来。
白箬衣到底是临仙山弟子,还是顶好的弟子,身上肩负着临仙山的未来。
“清凝,你将话说明白些,你这徒儿怎么就不成了?”
盛清凝垂下头,不满地道:“师父,那盛涟门的林宗主实在是个无情人,当日里在秘境里引诱我徒儿的时候,倒是情真意切得很,我只当是什么天赐良缘,救箬衣脱离苦海了。现在说不理就不理了,哪里是什么天赐良缘,前世孽债,今生索命的还差不多。”
“我那徒儿夜夜对月长叹,外头瞧着也还好,就是这内里怕是不成了,近日里跟我说话都少了不少。”
她一句不成,实在是严重。
沈吟雪还真以为白箬衣是病倒了,现在听来不过是思念深重。
旁人的□□,沈吟雪是不愿操心的。
她从前可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明白,如何好插手别人的事。
白箬衣看着不是个糊涂的,倒也不见得是个林姑娘就能毁了的。
沈吟雪轻轻摇头,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棋局上。
盛清凝还没有住口,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最后化作一声长叹:“师父,师叔,大师姐,小师姐夫,我那徒儿日渐憔悴的模样,我看着都心疼,你们说那林
宗主怎么比我这个没有情根的人瞧着还心狠?”
她埋怨着林青绮,在沈吟雪边上盯着她下棋的江蕊平,阴阳怪气地嘀咕一声:“能做宗主的,哪有心不狠的。”
沈吟雪诧异地看了过去,她对江蕊平情绪变化还算敏感,自是能察觉到她的怨气。
江蕊平在沈吟雪看过来的瞬间,立刻瞪了眼沈吟雪,语调更怪了些:“心中有大爱,自是没了小爱。”
这些日子话是说开了些,可江蕊平好像还在跟她计较着什么。
不过……她还真没办法反驳江蕊平。
江蕊平在看她,盛清凝她们自是都看过来了。
沈吟雪笑盈盈地扫了眼盛清凝:“清凝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