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身体一僵,有些慌乱的安慰我:“姜大小姐,没事儿了,安全了,你别害怕,别害怕。”
他让我别害怕,我假装更害怕,哭腔更加明显,声音抖得发颤:“沈山,刚刚好吓人,我以为我就算不死,也要落入匪寇之手,还好有你,还好有你。”
“沈山,你救了我,你救了我……”
我说着,哇一声,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寒冽的风,飘荡的雪,漆黑的夜,我劫后余生的哭声交织在一起,身体僵硬的沈山慢慢的伸出了胳膊,拍在了我的背上,安抚我,让我别怕。
这么好与他拉近的机会,我岂能不怕,我怕死了,我恨不得他能搂我,能抱我,这样才不枉费我烈烈寒风中哭泣。
哭了好大一会儿,哪怕我抱着他,隔着厚厚的衣裳,他身体的温度也传不到我身上,我也快冻僵了,脸上的泪珠都变成了小冰块,我才停止了哭声。
沈山让我坐进了马车里,他下了马车,在前面牵着马,边走边跟我说:“我们走一截,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后面的人无恙,就会顺着我们走过的痕迹,过来找我们。”
“你放心,在此期间,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在车厢里扒拉出一个汤婆子,汤婆子里还有些余温,我抱着汤婆子,故意带着哭嗝回答他:“好,我相信你能保护我,沈山!”
幸亏车厢里烧炭的是铁桶,烧炭的时候铁桶是固定在车厢里,盖上盖子,牢固的很,不然的话,车厢里肯定就面目全非,乱七八糟,搞不好还烧起来了。
现在车厢无恙,棉被吃着喝的什么都有,就算一时半会付清,何苗他们找不到我,我跟沈山也会有吃有喝。
大约走了半刻钟,沈山停了下来,荒郊野外,他把马车停在了树林里,对我道:“姜大小姐,我们在这里等,你好生休息,我给你守夜。”
我摸了一根蜡烛点燃,偌大的车厢,亮如白昼,不拉开马车门,掀开车帘,对他道:“沈山,外面那么冷,你给我守夜,会冻死的,上车里来吧,车里有炭火。”
沈山到底是皇宫里的三皇子,不受人待见,但是规矩是有的:“姜大小姐万万不可,我是送亲的人,跟你共处一室,有损你的清誉。”
“我在外面,我火气大,再有车厢遮挡风,我不冷,一点都不冷,你莫要害怕,快点休息。”
我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了他半响,什么话也没讲,退到车厢里,开始收拾乱糟糟的车厢。
凌乱的被子,一应用品被我摆放整齐,最后准备给铁桶加碳,铁桶的盖子不好弄,我受伤的时候伤口再次裂开。
我哎哟了一声,沈山突然间掀开车帘,探头而来:“怎么了,姜大小姐?”
我连忙把受伤的左手往背后一背,右手指着炭桶:“我的炭桶打不开,你能上来一趟帮我打开吗?”
沈山瞧着坚固的炭桶,又看了看我的手,纠结矛盾了一下,跳上了车厢。
车厢很大,躺着两个人再坐七八个人没有问题,沈山进来之后我后退,坐到一旁,与他拉开距离。
我撬不开的炭桶,在他的手脚之下,轻轻松松撬开,我从座位下拉出木炭,推给他。
他拿火炭往炭桶里丢,看到我包扎的左手已经被鲜血浸透,微微愣了一下:“姜大小姐,你的手伤口裂开了?”
我如惊垫一般,把手藏起来:“没有,这是先前的血,不是刚刚流的血,我的手好着呢。”
沈山眉头微皱,快速的把火炭丢进炭桶里,盖上铁桶盖子,望向我:“姜大小姐,你这有药箱吗?我给你上个药。”
我迟疑了一下:“有的,就在你那边!”
沈山顺着我手指的地方,低头看去,一个红木盒子卡在里面。
他把红木盒子拿出来,打开,红木盒里面,有冻疮膏,有纱布,有金创药,还有敷手的草药,其他零零散散的药。
沈山坐到了我跟前,对我伸出的手。
我红着一双眼睛看他,极其缓慢把颤抖的手伸向他。
他把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打开我包扎手的纱布。
纱布被鲜血浸透,缝合伤口的线,全部崩断。
沈山瞧见我的伤口,眉头越皱越紧,“会有些疼,你忍着一点!”
我坚强的说道:“没关系,我能忍受疼,你不知道,小时候,我承受的疼,比这还多。”
沈山皱着眉头望我,我扯着嘴角给他回了个笑。
他看到我的笑狼狈的垂下头,倒了水囊里的温水,撕了一块里衣的布沾上水,给我清理伤口擦血。
我疼得倒抽气,手颤抖,有几次往回缩。
沈山怕我手动,在扯动伤口,他抓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动弹,在我的伤口上倒上了金疮药给我裹上纱布。
我疼得脸色煞白,额上冷汗直流,如闲话家常般问他:“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