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暗想,这次估计能成事儿了!她不会看走眼的!
老鸨喊来伙计,吩咐他一会儿蔓蔓屋里完事之后,给这位客人送上一杯上好的枸杞参茶补补身子。像她这样会做生意,处处为客人着想的老鸨,难怪把花满楼经营成了京城最顶尖的青楼。
蔓蔓关好门,刚坐下来就听到赵友问:“蔓蔓,我们准备让人去告林正春了,到时候你愿意出堂作证吗?为了苏苏,也为了你自己。”
“真的能十拿九稳地扳倒他吗?可是万一没扳倒他,回头来找我算账,我……我一个青楼女子,不就死定了吗?”蔓蔓面露担心。
赵友给她倒杯茶,说:“你放心,我们找到了好几个被林正春害死的女子家人,大家一起上告,有凭有据,还有那么多人证,他肯定跑不掉!”
“那几个女子都是青楼女子吗?”蔓蔓问。
赵友回答说:“不是,我们找到了三个都是良家女子,还有一个是苏苏,另外还有怡红楼的春燕,但是怡红楼的老鸨却坚决否认,只说春燕是得了急病死了。”
蔓蔓吃了一惊,说道:“他手里有那么多条人命?良家女子他也敢杀害?真是没有王法了!我愿意做证人,但是老鸨那里,怕是要费些周折。”
赵友见她答应了,松了一口气,连忙向她道谢。
他好像又想起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银子,蔓蔓连忙推辞,说赵友赚钱也不容易。
赵友坚决要给,怕蔓蔓再不收银子,老鸨会为难她。蔓蔓这才收了二两银子。
过了一会,赵友要走了,门口有个伙计端来一杯茶,赵友问这茶哪来的,伙计说是妈妈吩咐送的。
赵友想都没想,一饮而尽后就离开了花满楼。
老鸨有些生气,问蔓蔓:“怎么才收这点银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花满楼的定价了?”
蔓蔓小声解释。
“什么?又没成事儿?”老鸨简直要怀疑人生了,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不可能啊,我不会看错!这小伙子看着身强力壮的,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不举……”
嘀咕完了,又叫蔓蔓不要说出去……
老鸨又叹息:“可惜了那杯上好的枸杞参茶!哎……”
花满楼门口的胭脂铺,小伙计看到匆匆离去的赵友,心说这哥们从进去到出来,好像也没多长时间啊!
小伙计看着赵友的身影有些意味深长……
夜色里脚步匆匆的赵友,奔向一家小酒馆。小酒馆里坐了不少人。
他进了门就看到有个男子朝他招手,赵友连忙跑过去坐下来,喘着气说:“三叔!……我喝口水。”
赵三爷给他倒茶,赵友连呼不敢,接过茶壶给赵三爷的杯子添了一点,才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听说你在花满楼找到相好的了?”赵三爷面带微笑。
赵友忍住将要喷出的茶水,连忙摆手解释说:“没有没有,不是不是,误会误会……”
看着赵三爷一脸的“我不相信”,赵友只能小声解释说:“我也是去找苦主的……”
“哦?”赵三爷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赵友把苏苏被折磨致死,蔓蔓浑身是伤的事,跟赵三爷细细叙说。
赵三爷听了也是怒火中烧,盘子都被震得跳了一跳,随后又叹气:“我这些日子费了多少功夫,才找到三家苦主,无一例外的都不愿意上告。”
“后来有个老妪跟我说,她想去官府讨个说法,被儿子儿媳死死拦着,说她会把全家都连累死。”
“那老妪没有办法,偷偷跟我说了,还把身上的铜板全都掏给我,希望我给她孙女报仇。”
“还有一家,只有母女俩相依为命,女儿被林正春折磨死之后,她阿娘就疯了,蓬头垢面、衣不遮体,每日在村子里游荡……”
叔侄俩皆是又气愤又无奈,只好闷头喝酒。
赵友只能期盼着熊御史可以抓住林正春的把柄……
半个月后,已是掌灯时分,赵友和伙计站在胭脂铺门口聊天,赵友的眼睛一直盯着花满楼门口。
出来揽客的苗苗一眼看见了对面的赵友,笑着朝赵友挥帕子。
伙计以为那女子是朝他抛媚眼,笑眯眯地走过去,却和正在朝他们走来的女子擦肩而过。
伙计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挠头回来。
“公子,你怎么不进来玩啊?”苗苗揽着赵友的胳膊。
赵友有些不敢抬头,想把苗苗的手撸下来:“我……我没银钱了!”
苗苗随即松了手,转身回去,边走边说:“那公子有了银钱再来玩,我恭候您啊!”
这时林正春从巷子里出来,快步迈向花满楼的大门。赵友连忙拉过伙计:“看,就是那人,你帮我盯着,我去去就来!”
伙计不停点头应着:“哥,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