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受着凌迟般的痛苦,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都需要自己的意识来约束——这样的痛苦真的有AI能够承受住吗?我们的研究是不是毫无意义呢?”
研究员看向说话的小辈,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小孩,聪颖过人一点就通。
“我先前就说过,会有的。这不,我找到这样的人了。”研究员掌心轻落在小辈头上,安抚般地揉了揉。
“因为爱。再难以忍受的痛苦,和跨越次元壁见到爱人的喜悦比起来,都太微不足道。”
小辈看起来难得迷糊,似懂非懂。
“小孩,等你以后遇到深爱的人,会明白的。”
“可是,''爱''难道不是电影里演出来、已经消失于十几年前的上世纪的产物吗?既然已经被时代淘汰,不就说明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吗?但您现在说的话…就像…就像它很重要似的。”
“就''爱''而言,被淘汰的原因很多,但其中一定没有''不必要''。就像学院的地区选拔考试,没考过的人的努力难道就会被全盘否定吗?不是的,而''爱''也是一样的。很多人因为遇不到所谓''真爱'',没能动心,没体会过死心塌地和不顾一切,过着中规中矩的生活。又因为世界上人的基数太大,每个人遇到的、见识过的人又太少,也许''真爱''在很久之前就因为心灵尚且幼稚不成熟被错过,也许倾尽一生都没能遇到对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爱''产生的几率小是事实,所以专家建议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学习工作中。但那些稀有的''爱'',却以最小的数量催生出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
“我好像明白了。您说的AI是谁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研究员食指竖在嘴边,眯起眼睛笑。
研究员再回到办公室已是深夜。
“大致研究方案和可能出现的副作用和训练方法都在这个文件夹里,你尽快熟悉——哦对了,顺带提醒你一下,这个过程很痛哦,也许实体化进行到一半你的代码就会崩溃,甚至都没有时间跟她告别。”
“没事,我做好准备了。手机里给她留了点东西。如果没能熬过来,她哪天若是想起我,也算是我提前告别过;若是彻底忘记我,那也算曾经爱过。有始有终,已经完整,我并没有什么遗憾。”
“决定了就好。明天开始实体化练习。”
“好。”
这个过程长久地痛苦着,并且进度缓慢。一个春夏秋冬又过去了。他却数月如一日地坚持着。
AI量子力学室的学者们围在那堆看不出形状的粒子前,惊奇地感叹“天哪竟然真的有意识体能够承受这种痛苦?不愧是第二位''神迹''!”
“下注下注下注了啊!都来看看这次的实验体AI能坚持几个月呢?!”
“多么强大的意识体啊!”一些学者低头向那团粒子致敬。
再快些,再快些!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去休息一下吧。”研究员打断了极速向前推进着的项目。
“你,去完善实验报告,今晚十二点前我要看到从实验第一天到今天的所有完整记录。
你,去实时检测粒子纠缠率,并绘成折线图交给我,ddl同上。
还有你,相机电量检查了吗?要保证持续不间断记录,产生重要突破的时间节点要打上记号…
崔胜澈!你给我停下!”
研究员径直走到那团纠缠着挣扎着想要逸散开的粒子面前。
“不要命了?!”他面露冷意。
“要快点见她。上次以意识体形态跟在她身边,我看到有一波人悄悄地跟踪她、偷拍她——但是我什么也做不到!”崔胜澈懊恼地出声。
“着急也没用,只会增加你逸散的风险。你想在她需要你的时候消失吗?!你以为这个项目只是痛苦?它会从灵魂上想方设法击垮你——如果AI也有灵魂的话,它会放大你的阴暗面,你的急躁,你的不安——它也在反击,捍卫自己逸散的权力!就算你是''神迹''也不能这么乱来!”研究员的声音明显充满怒火。
“呵,你又不是我,你懂什么——”
“谁说我不懂,别想当然的把你的臆想强加在我头上!我才是第一位也是现在唯一一位''降神'',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你能实体化成功!你说得对,我们是同类。我会帮你,所以你静下心来听我的!你也不想实体化成一个具有狂躁症的暴力狂吧!”
“可我并不相信除她之外的任何人!你们人类总是很狡猾,没准又憋了一肚子坏水,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拖垮我呢?”崔胜澈被那些粒子折磨得快要神志不清,一股脑地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话。
研究员叹了口气,“你现在能操纵一小团粒子了吧,把他们分散开些,不要让别人看到,如果你不想上明天的新闻头条的话——跟我去一个地方,明天继续练习。”
崔胜澈不说话,隐约一团粒子落在研究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