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忆快步走了过来,一脸不悦,“谁也不能剪云团的衣服。”
这是她和云团一起设计的睡袍,两姐妹精心挑选的柔软料子,做了新颖的款式,还打算做好后,两人一起穿、一起睡觉呢。
只是衣服才做好,却出了这档子事。
陆容心道不好,但陆萋却被激起了犟脾气,“表姐,我且问你,白云团是谁?”
虞忆有心敲打敲打这个不知畏的表妹,“白云团乃是硕宁伯府的大小姐,更是皇上亲封的青云乡君,五品以下的人,见了她都要行礼的。”
陆萋却嗤之以鼻,“她跟你什么关系?”
“她,她是我好朋友。”
“好朋友?也就是说没什么关系咯?也没见着谁家未出嫁的姑娘,让别人家给她做衣裳的,怎么的?硕宁伯府穷得揭不开锅了,自家姑娘的衣服都要别人家施舍了?”
陆萋语言尖酸,虞忆向来是直来直去的性子,直接道:“反正就是不许剪!”
“我偏要剪。”
陆萋从丫鬟手里抢过剪刀,揪住那衣服就要剪。
虞忆自出生就是府里的独女,家里谁不让着她,性子也直得很,加上心里偏向云团,伸手就跟陆萋抢夺起来。
陆容急得不行,但两个人都在怒气头上,谁也不愿意后退一步。
丫鬟们上前拉架,都被两人推搡开。
“松手!”虞忆怒喝。
“不松!你凭什么帮一个外人?”陆萋脑子被怒火席卷着,死命不松手。
“她不是外人!”
“她就是外人,还是我的仇人!”
“你的经历也不是她造成的,为什么怨她?”
“就是她,她夺走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说到这里陆萋愈发暴怒,竟拿起剪刀作势要戳虞忆的手,虞忆到底是有点功夫底子的人,手臂一扭,用衣服扭住剪刀,再用力一扭,衣服绞着剪刀从陆萋手里脱落。
“啊!”陆萋闪电般缩回了手,摔倒在地上,抬手一看,剪刀将手划破了一个口子,正在不停地渗着血珠。
“哎呀!”陆容吓坏了,捧着妹妹的手,心疼得眉毛都皱了起来。
虞忆也呆在了原地,她就是习惯性地用力,没想到给对方弄伤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虞忆有些内疚。
陆萋却好像无所谓的样子,她抬了抬手臂,袖子滑下去,虞忆看到她手臂上的疤痕。
“瞧见了?我这一身的伤痕,多你这一条,也无所谓了。”
“谁叫你非要剪衣服嘛?云团很好的,你干嘛那么生她的气?”
陆萋说:“虞忆,你没经历过我的痛苦,就别劝我跟白云团和睦相处。若换成是你在外颠沛流离这些年,恐怕你比我更恨白云团。”
陆容让人叫了大夫,扶着妹妹先回去上药了。
虞忆看着染了血的衣服,心里闷闷的,早知道不跟她争了,真没劲,一点也不开心。
陆萋回去上药,陈嬷嬷闻讯赶来,又心疼又懊恼,自己一时不跟在小姐身边,她就受了伤。
“三小姐呀,你天生这种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在外面就算了,如今已经回到了侯府,你也要收敛一下性子,做个真正的大家闺秀,日后老侯爷也好给你寻个好夫婿。”
陆萋却委屈地流了眼泪,“凭什么?我才是她表妹,她偏帮着外人,他们明摆着是欺负我。在外面被人欺负,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还要被家里人欺负吗?”
陈嬷嬷好声好气地劝了陆萋一通,陆萋点头,深觉嬷嬷说得对,渐渐缓和了心情,手上涂了药,也累极了,躺下去慢慢睡着。
陈嬷嬷看陆容似乎有话想说的意思,扶着她来到外间,“大小姐似乎对刚才老奴说的话有些疑惑?”
陆容想点头又不知道该不该点头,刚才陈嬷嬷给妹妹出谋划策,都是教她如何赢得侯府的人心,站稳脚跟。这在不欲攀附权贵的陆容看来,似乎不太可取。
陈嬷嬷拍了拍陆容的手,“大小姐你离家的时候,也算长大了,即便后面遇到什么事,也都能自己想明白。但三小姐离家的时候,才三岁呀。”
“她跟着老奴,从小到大吃饱饭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读书识字、人情世故这些了。三小姐可怜,比大小姐和二小姐都要可怜,如今好不容易爬上了侯府这条大船,老奴只盼着日后三小姐能寻得一个好夫婿,再有个侯府做靠山,一辈子衣食无忧。”
陆容点点头,她也是如此希望的。
“所以,那天老奴不愿大小姐带走三小姐,三小姐要跟侯府绑在一起,侯府在,三小姐就能安稳。”
虞老夫人得知陆萋与虞忆吵架,虞忆还弄伤了陆萋,将虞忆训了一顿,罚她去抄经书,然后带着东西来看望陆萋。
陆萋刚来,还住在府里的客院里,此时正躺在床上养伤,瘦弱的样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