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章十分客气,面带笑容问:“请问您是哪位呀?”
“这位是承恩侯,”旁边走来一个文官模样的人,“这你都不认得?”
承恩侯眯着眼睛,“唉,硕宁伯刚从乡下过来,不认得我们是正常的,他连皇上也不认得呢。”
“是啊,哪像咱们天天能见到皇上。”文官附和道。
白建章收敛了笑容,这不是来打招呼的,这是仇家来寻衅的。
大牛说:“侯爷,今日我们就是来面见圣上的。”
承恩侯嗤笑:“哦?面见圣上?如今已经下朝了,怎么不见圣上宣见?”
说话间马有才急忙赶来,在白建章耳边道:“圣上突然身体不适,今日不宜觐见,改日再来吧。”
白建章自然听从,朝几位大人拱手后跟随马大人离开了皇宫。
“呵!还觐见皇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伯爵,满京城伯爵十好几,他算老几?”承恩侯在背后说道。
旁边的文官笑呵呵,“侯爷,不必跟他计较,不过是一介草民走了狗屎运,不值一提。”
“就是这一介草民,害得我儿现在还在牢中!”
“侯爷勿生气,趁着时辰还早,我请侯爷喝杯酒。”两人嘟嘟囔囔说着话走了。
不远处还有几位官员冷眼旁观,一位笑骂:
“承恩侯果然气数已尽,简直愚不可及。”
“此话怎讲?”
“开国以来,你有见过封一个平头百姓爵位的吗?这可是头一个。”
“据说是种了什么庄稼,解决了饥荒的问题。那东西我还弄来尝过,不甚好吃。”
“美味不美味不重要,关键是如今我朝内忧外患,白家一下子就给皇上平息了内忧,说不定还能解决外患。这样人物,承恩侯竟然背后嘲讽,岂不是连皇上一起嘲讽了吗?”
“大人此言甚有理。”
“且等着吧,日后京城可就热闹了。”
回去路上,马有才还跟白建章交代,叫他不要胡思乱想,皇上确实是身体不适。
白建章倒十分豁达:“那不会,咱们今日就当演练了一遍,熟悉了流程,再进宫就不怕了。”
马有才笑:“好,很好,你就保持这样心态,稳稳地来,不要怕。”
白家一家人在府内焦急地等待着,很快白建章回来了,说是皇上身体不舒服,没见着。
“皇上是咋了呀?他可不能出事呀,他要是一蹬腿,新皇帝不喜欢咱们家怎么办?”陈老太担忧地问。
白老头赶紧捂住老婆子的嘴,“哎哟哟,这可不是葫芦村,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咱们家不是要砍头?”
“你别吓唬我。”
“真的,戏文上不都是这样唱的吗?”
白建章说:“据马大人说,皇上有些头疾。”
罗惠兰深有体会:“皇上日理万机,头不疼都不合理,我这管了两天家,比种了一个月地还累。”
云团拉着白建章问:“爹爹,为什么小世子不来看咱们?”
“今天听马大人说了,小世子现在不在京中呢,说是去京郊守备军巡防去了。”
“原来这样,那爹爹,咱们去看看阿玄哥哥吧?”
白建章答应下来,“好,等咱们跟皇上谢了恩,爹就带你去。”
“好。”云团想着,这次爹带她出门,看谁还说不合规矩。
晚上一家人歇下,如意去换吉祥的班,瞥见她唉声叹气、满脸愁容。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被太太骂了?”
不问还好,一问吉祥就掉了眼泪。
“姐姐,”如意比吉祥大一点,吉祥就叫她姐姐,“我遇着事儿了。”
如意一听,坐了下来,“啥事?跟我说。咱们俩是太太亲选的大丫鬟,比别人更亲,你说我听听。”
吉祥就将那日买牙刷子的事情说了。
“我是乡下卖来的,就那么点银子傍身,全贴进去了,后来王嬷嬷就不提那事了,我试着提起几次,都被她用话头挡了回去。现在我家里急用钱,我一文钱也拿不出来。”
“原来是这事,”如意跟她同仇敌忾,“这半老徐娘妄想拿捏我们呢,我跟你说,她再拿捏你,你就要顶回去。”
“可是我不敢,她可是管事嬷嬷呀。我没什么本事,是撞了大运了被太太看上,要是她说我两句坏话,让太太将我撵出去,可怎么办呢?”
如意心想,这真是个毫无心机、胆子又小的傻姑娘。
“你就是太老实。这点银子你先用着,”如意从荷包里掏出来一点碎银子,“这事现在提也不合适,等日后有了机会,这钱咱们还能要回来。”
“姐姐,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吉祥感动得又要哭。
“谢什么?你只要记着,咱俩才是一伙的,以后有啥事都要跟我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