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何大人不必着急,您这我是最放心的,我等一路赶来舟车劳顿,不如先四处逛一逛,明日再查看库银,本官也想领略一下青云县万人盛会之盛景。”
上官有令,何县令便安排了县丞带着监察使一行人游玩一番。
从湖泉县回来,言征休息了两日,就要启程回京了。何景新弄了个欢送宴,基本上言征认识的都去了,但云团没能出来。
上次她落水一事将爹娘爷奶吓了一跳,此后便被拘着在家,跟着雷漪修身养性。
言征颇觉得遗憾,这次回去估计猴年马月才能出来了,跟众人玩乐一晚后,第二天休整了一下,由何景新送出城外。
“我有时候十分羡慕你们。”言征慢悠悠骑着马,跟何景新闲聊。
何景新道:“羡慕我们?我们才羡慕你嘞,你家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连巡抚夫人都对你客客气气,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言征看着远方渐渐下沉的太阳,“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何景新说:“我理解,就像我爹一样,他考取了进士,成了一方父母官,就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更上一层楼。但是我才不听他忽悠呢。我的人生要走什么路,我自己决定,谁也不能强按着我。言征,你也可以的。”
言征笑了,夕阳在他身上镶上一层金边,“这正是我羡慕你们的地方。”
“公子无需羡慕任何人。”身后的蔡罡笑一声,加入了谈话,“所处的位置不一样,看到的风景也不一样,公子只需在其位谋其政,阳关大道通天堑,辽阔江河任尔游。”
何景新挥一挥马鞭,“别整那些文绉绉的,来,咱们来赛一程马!”
他纵马奔腾起来,言征紧随其后,落日余晖将少年的身影镀上绚丽的颜色。
另一边,监察使同何县令会过了面,一同前往青云县银库。
到了银库,开了库房,何县令前头引路,监察使跟随,“此一场盛会,青云香料之名已经远播,咱们川岱府应该要出一个上等县了。”
何县令笑道:“多谢大人吉言。”
进了三道门,总算到了储存库银的地方,推开门,只见面前一排排箱子,全都上了锁。
库银看守拿着钥匙一排排开箱,里面全都是崭新的银锭,齐整整、亮闪闪,开箱后库房仿佛亮堂了许多,空气中都是银子的香气。
“好,好!库银保存得十分完好。”监察使一脸欣喜,拿了一块在手,银光锃亮。
忽而他眼角余光瞥见箱子中似乎有一根东西,伸手一扯,竟然扯出一根稻草。
“这……”监察使眉头一皱,将手一扒拉,整整齐齐一排银锭之下,竟然铺的全部都是稻草!
“何县令,这是怎么回事?”
何县令心中警铃大作,忙去查看其他箱子,赫然发现,所有的库银只剩下上面一层,下面全都被垫了稻草。
也就是说,库银被盗了。
“这是怎么回事?!”何县令问身边的库银看守。
那看守吓得魂飞魄散,往地上一跪,磕头道:“小的也不知道啊!这里向来都是严加看管,一个苍蝇也不曾放进去,真,真是见了鬼了!”
“难道银锭会自己长翅膀飞出去吗?你一个看守竟如此玩忽职守,来人,押下去严加审问!”何县令脸色铁青,即刻有人上来将看守拉走。
监察使脸色也十分不好,偌大的库房,现下只剩下这上面一排银锭,丢失数量极大,若是追不回来,他们的官帽子都得摘掉。
“此事非同小可,何大人以为会是什么原因?”
何县令皱眉沉思,立即道:“料想盗贼还没有时间将银锭运出去,为今之计,只得立即封锁城门,在城内各处搜查。”
监察使点头同意,这边出了案子,他眼下也不能离开了。
回到县衙,县丞急匆匆找到何县令商议对策,“大人,前几日我还排查过库银呢,一分没少,这段时间内,到底是谁这么大本事,偷走这么多库银?”
何县令已经命衙差城内各处搜查,“这段时间咱们青云县外来人多,其中不乏有不怀好意者,怕早就盯上了咱们青云县,谋划了许久。”
县丞道:“如今城内有许多贵人,贸然搜查,怕是会惊扰了各处官眷。”
“若是官眷,就不会做这等杀头的事,只怕是城内的一些宵小之辈。库银看守那边审问得怎么样?”
县丞一脸苦相:“什么也问不出来,他咬死口不曾看见有人进来,更不曾有人出去。下官觉得这看守应该是真不知道,他没有胆子撒谎。”
“库银失窃,他一个看守竟然全然不知,这根本不合常理。”何县令满面愁色,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他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而且若不能立即查探清楚,青云县的万人运动会怕也会受影响。
衙差们在城内搜查了一整晚,什么也没查出来,倒是惊动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