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丫扑哧一声笑出来。
大牛一个人比他爹和他爷两个人都能干,一次搬两三个箱笼,埋头干活,一句话不说。
雷漪身体弱,不能久站,被扶到屋里躺下,云团才拉着人给雷漪介绍:
“这是我的姐姐,叫桂丫。”
“桂丫妹妹好。”雷漪点头致意,一言一行,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外面那个搬东西的是我大哥,叫白大牛。”
“大牛……”雷漪不知道两人谁大谁小。
陈老太说:“我大孙子是正月出生的。”
“那就是大牛哥哥。”
“这是我二哥白二狗,三哥白三羊。”
“二狗弟弟好,三羊弟弟好。”雷漪给海棠一个眼神,后者就捧出来提前准备好的见面礼,一一送了出去。
罗惠兰看得心中不住地赞叹,这大家族出来的姑娘,教养就是好,规矩礼仪没一点错漏的,周身一股温柔的气质,叫人忍不住想亲近。
二狗和三羊接了礼物,匆匆点了个头,就出去了,在真正的名门闺秀面前,他们还是有些局促。
陈老太怕雷漪累着,将人都推了出去,让雷漪休息。
海棠一边服侍雷漪睡下,一边说:“大小姐,奴婢瞧着,这家人都很不错,虽说是农家人,但都守礼知进退,比族里那些人强不知多少倍。”
瞧雷漪精神头还算好,海棠又说:“若是小姐能长居这里,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雷漪淡淡一笑,“我不知还能活多久呢,就不要拖累旁人了。”她躺在陌生的地方,心中期盼着妹妹在那边能顺利点,少吃点苦。
日子一天天过去,雷漪也慢慢适应了乡下的生活。
香料田夏季收获的第一拨香料,渐渐卖完了,主要是卖给县里的一些饭馆,以及周边区域的酒楼。
但由于外面酒楼都不知道这种香料,所以卖得不算红火。
很快秋天第二拨收割要来了,这一次收获的数量更多,袁叔亲自带了队,将这些香料装点好,准备到其他地方贩卖。
“其他地方不知道咱这香料,卖的自然就少。”他以前就走南闯北的贩卖货物,这事不在话下,收拾了两日就出发了。
入秋之后,桂丫酒铺上新了许多美酒,生意不经意间红火起来,原本就略高的酒价,不降反升,但买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白记的酒醇香,好喝,喝了一口了就忘不掉了,以后喝其他家的酒,就是不对味儿!”
“是啊,我宁愿拿买别人家两坛子酒的价钱,买他家一坛子酒,喝起来回味无穷。”
来买酒的客人对白记的酒赞不绝口。
胡凌霄带着侍女经过,看着白家的酒铺宾客盈门,心中很不是滋味。
回到自家酒坊,来的人寥寥几个。掌柜的拿了账本过来说话:
“姑娘,咱们家酒坊这几个月卖得越来越少了,眼看着快入不敷出了。”
胡凌霄油然而生一股怒气:“前阵子生意不挺好吗?到底怎么回事?”
掌柜的头皮一紧:“姑娘,主要咱们家买的外面的散酒,那些小作坊没个准头,酿的酒时好时坏的,客人喝了酒,下次就不愿意来买了。”
“那就换作坊!”
“换也换了,但那些小作坊都是那个样子。”掌柜的无奈,酿得好的都自己卖酒,只有酿得不好的才会低价卖给你呢。
“要是咱们自己酿酒呢?”胡凌霄知道,白记卖的酒就是那个叫桂丫的村姑酿的。
“咱们自己酿的话,得准备酒糟、酒窖、酿酒工,少说也得再投进去几百两,还得关店至少一年。”
这不行,关店一年,直接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你先去打听打听,有没有酿得好的酒坊,咱们愿意提高价格。”
就这样又拖了几个月,胡记酒楼已经开始亏钱了。
胡凌霄心急如焚,她承受不了这次失败,无奈之下,她找到了胡员外家。
如今的当家人胡佐,按照辈分算是她的叔伯。自上次他派人放火烧白家香料时,上天降下雨来,他便学了乖,躲在府内不出头。
从小父亲喜欢学道,他也懂点道法自然,年纪越大越懂得不能与天意抗衡,这几年十分老实。
胡凌霄知道这位叔伯与小白家有仇,到了地方大讲一通白记酒坊的坏话,求胡三叔帮她。
胡佐一边侍弄花草,一边说:“你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就懂得利用别人了。”
胡凌霄心思被一眼猜中,又羞又囧,又不想场面冷下来,硬着头皮道:“晚辈愚钝,请三叔指点下生意,若是这酒坊关了,我们家的钱就赔完了。”
胡佐心中哂笑,只说:“我如今年纪大了,不爱管外面的事情。”
胡凌霄红着脸出来了,刚出了胡府,迎面碰到一个道士,之前也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