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里尹翻箱倒柜,将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三婶婆端着油灯走进来。
“老婆子,你动我的箱子了?”
“没有啊,你那宝贝箱子我一个手指头都没挨。”
“那咱们家是遭贼了?”周里尹仔细看了看箱子,并没有被撬的痕迹。
如果是贼,那怎么会知道钥匙藏哪呢?
“今天谁来咱们家了?”
三婶婆紧张地回忆了一下,“就只有大郎来了。他来了说翠儿想吃个土鸡汤,我就去捉了只来收拾。”
周里尹一掌拍在箱子上,“这鳖孙,竟然偷起来东西来了!”
第二天,他一早起来就跑去女婿家,在门口遇见大郎带着他媳妇回家。
两人像是刚逛完街回来,新媳妇穿了红裙子,头上簪了几朵花,伸手摸摸耳朵上戴着的耳坠子,羞涩一笑,先进门去了。
大郎掏掏耳朵:“外公,你今天来是有事?”
“有事!我问你,你昨天去我家,拿了什么东西?”
“没拿啥呀?就是我娘想吃土鸡汤了,我带了只回来。”
“放屁!你将我们村那七份股的分红都给我偷走了,你个黑心肝、没良心的玩意!”
周里尹气的眼前一阵发黑,周丹翠并她婆婆从院内出来了。
“亲家,怎么生这么大气啊?”
周丹翠扶着自家老爹,问:“爹,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这继子,跑到我家偷起钱来了!我说怎么这阵子老是往我这跑呢。”
大郎喊冤:“外公,你可不要冤枉人,你说我偷了,你有证据吗?”
在周里尹眼里,他就是耍无赖、不认账。
亲家母怒了:“我说亲家,你不能因为我这孙子不是你亲外孙子,你就随意泼脏水啊?我这孙子待你哪一点不好了,见天地跑去嘘寒问暖、帮这帮那的,这倒好,好心当成驴肝肺,被你反咬一口呢!”
“饭馆份子你偏心不想给就算了,还诬陷我孙子,你这当长辈的心怎么恁黑呢!”
“你,你——”周里尹气得心肝疼,眼看着亲家母拉着大郎骂骂咧咧进院去了。
“爹,你别气坏了,一大早过来吃饭了没有?”只有周丹翠关心自家爹。
“我问你,你给我说实话,他昨天是不是偷了分红回来?”
周丹翠对天发誓:“爹,我真不知道,昨天他媳妇说要喝土鸡汤,他说外公家的土鸡养得最好,就跑去你那了,回来的时候就拎着一只土鸡,其他啥也没见啊。”
周里尹想了想,问:“刚才他们两个去干啥了?”
周丹翠说:“一早上带着他媳妇去逛街买东西了,说是添置几件新首饰,刚进门的媳妇,稀罕得很。”
周里尹二话不说,拉着闺女去首饰铺。
很快,到了大郎带媳妇买首饰的地方。周里尹说自家孩子带媳妇来买首饰,拿的银锭好像是假的,特来店家这边确认。
掌柜的一听,慌忙就将刚才收的银两拿出来看。今天开张不多,就来了一位顾客。
周里尹将那银子翻过来一看,底下印着两个字——东来。
“瞧瞧,瞧瞧,这不是他偷的是谁?我们东来饭馆的分红,底下我都让刻着这两个字,他还嘴硬呢!”
周丹翠浑身冰凉,大郎那性子,干出这样的事情她倒是不惊讶,让她棘手的是,大郎偷到她娘家身上了,这可怎么收场?
周里尹跟掌柜的换了那银锭,拿着来到万家。
“来来,看看你们养的好孙子,这是他早上去给媳妇买首饰的钱,这不是从我家偷来的是什么?”
铁证在前,大郎也遮掩不了了。就连平日高人一等的女婿,此刻在周里尹面前也有些抬不起头。
谁料亲家公亲家母脸皮厚的赛城墙:“亲家,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么大张旗鼓地兴师问罪呢?孩子才成亲,你就当做外公的给的见面礼了。”
“我那可是五十多两银子!那也不是我的钱,是我们村里的钱。今天这钱,你们必须完好无损地给我还回来,否则咱们就县衙见!”
大郎哭着跪下:“外公,是我不懂事,那钱我都花出去了,哪有钱还你啊?要不你给我宽限宽限,我日后挣了钱,肯定还你。”
“你不是昨日才偷的,这就花完了?”
大郎小声地说:“不是昨天才偷的,是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拿的……都叫我花出去了。”
“你怎么能干出这样事!”周丹翠刚说一句,她公婆眼刀子就甩过来。
“你这个后娘有什么资格骂我孙子?你给我闭嘴!”
一句话给周丹翠吼得一跳,她又羞又气,紧紧攥着帕子,女婿似乎习以为常,也不帮她说一句。
周里尹:“后娘怎么没有资格了?你说说,我闺女怎么没有资格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