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八处香料田,何大人喜出望外,觉得青云县马上就要更上一层楼了。
为了方便白建章等人去各处视察,县衙专门给他们配备了马匹还有马车。白建章等人不出半个月就能骑马上任了,而且有了马车,学堂休沐的时候还能带上云团和三羊出去看看。
因为给开荒的汉子开的工钱不少,各个地方都忙活得热火朝天,不出一个月,八处香料田就整治得差不多了,就等着香料种下去。
接下来就是育苗,在这方面,大牛很有天赋。他和爷爷白老头带着人在葫芦村香料田里整日忙活,等到天气暖和,就能种下了。
白建章带着人整日骑马来来往往的,十分威风,正好新房也落成了,一家人欢欢喜喜搬了进去,袁叔和李天齐则搬去了镇上住。
为了庆贺乔迁之喜,小白家简单办了个乔迁宴,只邀请了几户相熟的人家,大白家都不在其列。
宋嫂子一大早就过来帮忙做菜、收拾屋子,周里尹带着老婆子过来吃席,还有香丫奶、老倔头、小娟一家等等,在院里摆了三桌酒席。
大牛如今都坐大人一桌了,二狗还舔着脸坐小孩桌。
正吃饭呢,白大爷领着大儿子白建金、二儿子白建银拎着东西过来了。
陈老太见了一声不吭,只招呼其他人吃饭。白大爷知道自己家跟弟媳家积了多年的怨,只找亲弟弟说话。
“俺兄弟,你家章子都当官了,真有出息。”
白老头想起来之前玉成中举的时候,饭桌上大哥说的话,就没接话,只说:“大哥你今天来是为啥事?”
白大爷呵呵一笑又说:“这不是章子出息了,带着人出去威风凛凛的,听说咱们村不少人还到其他村管着种地呢。我就想着,这都是堂兄弟,让章子给金子和银子也安排个管种地的活儿呢。”
“这事我做不了主。”白老头摆摆手。
白大爷脸差点要耷拉下去了。
这弟弟之前还跟自己挺亲香的,偷偷给自己盛肉吃,如今怎么这么冷漠。
白大爷不知道的是,白建章早提前跟白老头强调了,如今他是个正经的官了,虽然是管种田的官,那也是官,不能随随便便给亲戚开后门。
白老头十分重视儿子的这个前程,自然不会给哥哥任何希望。
“你是他爹,你怎么做不了主?你莫不是怕我家沾了你的光?”
白建章走了过来,说:“大伯,我选派出去的人,都是对于香料种植很有经验的,大堂哥和二堂哥懂什么?到了地方吆五喝六的,还把事情给搞砸了呢。”
一番话说得大白家三个男人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直接回家了。
到家后白建金心中一股气,找到自己儿子撒起气来:
“你读书读书,这么多年了,还不如你那个大字不识的堂叔!人家都当了官了,你还窝在这读书呢。”
“你要是争点气,你爹我也不用在人家那里受气。”
“家里的钱都白花了!”
说着叹着气走出去。
白玉成一句话没说,心里犹如浇了一盆冰水一样,冻得骨头缝都疼。
他想要不直接一死了之,一了百了,但到底没有那个勇气。
胡照影想去开解一下丈夫,又被婆婆叫住:
“照影,快去将衣服洗了,都攒了一盆了,再不洗没衣服穿了。”
这几天丫鬟柳儿生病了,被接回了老子娘家住几天,家里的活就全都落到胡照影头上。
但是她一个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根本不会洗衣服。
“不会?不会你去买个下人回来啊,难道要我当婆婆的伺候你?”
胡照影便去村中寻了个外号叫做花婆子的老婆子过来,花婆子家里有田的,不可能签字卖身,胡照影就给她工钱,让她在家里干家务。
花婆子欣然同意,端起一盆衣裳就去洗了。
“哟,金子家的,你这是尿裤裆里了?这裤子咋这个味啊?”花婆子心直嘴快,翻出来一条小刘氏的亵裤,大嗓门就喊了出来。
小刘氏迈着小脚跑出来,指着花婆子就骂:
“你一个下人还敢议论主人家?什么金子家的,以后叫我太太!”
“哟,还太太,你看你有个太太样吗?我倒是看章子媳妇有个当太太的样。”
“你敢胡咧咧?我工钱不给你!”
小刘氏最恨人家将她跟罗惠兰比,以前的罗惠兰,饭都吃不饱,浑身衣裳打补丁。
如今的罗惠兰,不仅戴上了金簪子,身上的衣服还精致,丈夫还当了官,手底下管着人,吃的油水好,像是年轻了十几岁。
以前她小刘氏根本不把罗惠兰放在眼里,而如今那嫉妒的心像野草一样滋生。
“你敢不给我工钱?我给你洗了衣服,你就得给我钱!”花婆子一点也不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