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珍问:“怎么了?你姥爷还说咱全家都要去呢。”
桂丫小声将看到的人跟白小珍说了,听完后白小珍霎时脸上布满愁云。
来这边后过得太开心了,这种久违的愁苦感似乎都有些陌生了。
“我跟你爹的事到底还没有了结,这一天早晚会来。”
“他不是我爹!”桂丫恨恨道,“娘,要是他来找你,你千万不能跟着回去。”
白小珍摸摸闺女的头,让她放心:“他快一年了也没有来找咱们娘俩,怕是早就找到新欢了。”
刚来娘家这边的时候,虽然过日子不愁,但她心中总是感觉少个主心骨似的。
看到弟弟一家和和美美,她心底也期望着自己有个团圆的家。有时候甚至会期待,刘志武会幡然悔悟,过来接她们母女回去,毕竟两个人做了十几年的夫妻。
然而快一年了,对方全然不顾她们娘俩的死活,她这份期待也渐渐消亡了。
桂丫一脸不在乎:“找到了才好,这样就不会来打扰咱们。娘,回头你再给我找个人品好的后爹。”
“你这丫头,越大越没规矩了。”白小珍脸色腾一下有些红了。为什么会脸红?她也说不太清楚。
“娘,”桂丫调皮一笑,“你觉得袁叔叔怎么样?”
白小珍脸更红了,把头扭向一边:“你胡说什么?你娘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你哪里大了,不才三十来岁?袁叔叔比你大一点,也差不多嘛。”
白小珍嫁人早,如今也才三十一岁。
“胡说八道,我都是生过孩子的人了,人家怎么能瞧得上我?”
桂丫嘴角含笑,听她娘这话的意思,应该对袁叔印象不错,那就更有戏了。
“娘,你生得美,又年轻,这一年人也养回来了,我瞧着你就跟未出嫁的大姑娘似的。”
“还胡说?看我不打你。”白小珍抬手佯装要打女儿,桂丫笑着跑开。
没两日,大白家喜事就操办起来,吹吹打打,办得十分热闹。
正赶上春光秀丽,天光正好,小白一家在白老头的央求下,还是决定出席白玉成的婚宴。
只是白建章和罗惠兰要去镇上忙活饭馆的事情,白小珍和桂丫想避着点人,四个人都没去。
一大早起来,陈老太就开始张罗全家人的衣服装扮。
云团的头发又黑又长又密,桂丫只好给她分成三股,两边的头发分别分成两股,辫子扎成蝴蝶样式,各簪一朵粉白珠花,垂下来一溜小珍珠。
当然这些不是真正的珍珠,而是类似珍珠的草珠,价格便宜,普通人家的女孩常用来做饰品。
后脑勺的头发再编成两根大辫子,发梢固定在头顶,辫子弯成弧状。桂丫又拿来一把粉色纱布做成的绢花,一个有指甲盖大小,簪到辫子上,像是开了一排小花。
陈老太翻出来花裙子,给孙女穿上一身芙蓉色烟纱散花裙,这种料子他们这都没卖的,而是去岁京城的言征小公子托江大人送过来的一箱裙子里面的。
鞋子穿的还是缀了真珍珠的绣鞋。
收拾完毕,桂丫推着云团到镜子面前看一看,云团惊喜地双手捧脸:
“哇,白云团今天是第一漂亮!”
桂丫笑道:“是不是比姐姐还要漂亮呀?”
云团看看桂丫,又看看自己,说道:“姐姐是大漂亮,我是小漂亮。”
桂丫被逗笑了,拿起自己平时用的粉,给云团的小脸蛋上也扑点粉,扑着扑着有点不对劲了。
怎么扑了粉脸还变黑了?
“你可真是个云团子做的,脸比粉还白。”桂丫拿洗脸帕子给她擦干净,心里不住地感叹,这小娃以后长大不知道会有多好看呢。
三羊之前念的一句诗咋说来着?
天生丽质难自弃,六宫粉黛无颜色。
对对,这小娃衬得她半两银子买的水粉都暗了一个色调。
三羊要是听到这话,又该给她纠正了:表姐,六宫粉黛可不是指这些水粉,而是指六宫妃子。
陈老太给自己和白老头都寻了一件新衣服出来穿,三个孙子全是一身轻薄棉布底衫,外罩素青色春衫,新做的白底黑面鞋,齐整整站一起,倍有精神。
二狗嘴里叼根草,从自己的箱笼里翻出来三块不知道真假的玉佩,分别是黑色、黄色、青色,对大牛和三羊道:
“来来来,好衣配好玉,一人一块,压衣角的。”
大牛接着,无比惊讶:“二狗,这是真的吗?这也太贵重了吧?我给摔了可怎么办?”
三羊面无表情拿了一块绿色的玉,系在腰间,说:“大哥,你也太天真了,你觉得二哥有本事买真玉吗?肯定是假的。”
二狗将黄色的玉挂在自己腰间,对镜整衣:“你们都不懂,等会咱们三个一出街,肯定好多小子羡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