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十分嘈杂,来来往往,和跟随着音乐蹦迪的人,几乎塞满了整个空间。这里的女人很少,几乎没有,因为这里是伦敦有名的gay吧。
凯厄斯显然不喜欢这样吵闹的环境,然而马洛半倚在吧台的隔板上,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环境,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指随着很有节奏的音乐打着节拍,他眯着眼睛,弯着唇角,看着远处随着音乐跳舞的人,然而实际上他在用余光打量着坐在自己身边高脚凳上的凯厄斯。
“凯厄斯,你骗不了我,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马洛挑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凯厄斯。
后者和这个酒吧明显格格不入,他没有喝酒,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点迷离,就好像完全从这个空间里剥离出来了一样。他听到马洛直白的话,侧头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沉默了很久他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不管是样貌还是喜好。”
马洛随意地笑着:“你应该是最了解吸血鬼这种生物的吧,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最无用的,没有时间的流逝就没有变化。”
五百年前的马洛喜欢流连在这种鱼龙混杂的酒吧里,他接触过低到尘埃里去的生活,但是也写得出来比皇族还要高贵的戏剧。
十六世纪的英国是一个无比混乱的年代,宗教限制的屠杀,英国皇室内部的纷争,围绕着权力和金钱。
马洛就是生长在这样一个时代,他的父亲是一个鞋匠,他从小并没有经过很专业的写作训练,能达到伊丽莎白时期顶尖级的作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天赋使然,马洛经常可以想出平常人难以想象的画面,脑子中可以构造出一些诡辩却让人眼前一亮的画面。
“凯厄斯,你是喜欢我的吧?”疑问的语句却被马洛说得理所应当,变成了陈述句。他压低身子凑近凯厄斯,嘴唇贴到了他金色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亲昵的姿势让凯厄斯整个人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他忽然站起来,强行将自己和马洛分开:“我送你回家。”
马洛被凯厄斯陌生的动作惹得有些呆滞,他十分不自然地从吧台上跳下来:“我们以前的相处状态不是这样的吧…”
“的确不是这样的,所以我希望你回到以前那样的状态,对我们俩都好。”凯厄斯率先走出这个酒吧。
一路上穿过堆得很满的人群,那群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凯厄斯,甚至还有人直接伸出手去搂他的腰,结果不言而喻,那些不自量力的人伸过来的手,都被凯厄斯轻松拧到一种明显已经不正常了的姿势。
伦敦的郊区有一栋别墅矗立在一片很空旷的地方,显得十分突兀,从这里以吸血鬼的速度都得走将近五分钟才能到有人烟的地方。
马洛推开大门,房屋里面很黑,他反手把墙上的灯按开,房屋里面的样子这才慢慢地展现在他们眼前,里面扔得乱七八糟的,散落了满地的草稿纸,凳子和沙发毫无规律地摆放在各个角落,丝绸制的帘子,棉被,衣服满地都是,根本没有下脚走路的地方。
很显然,凯厄斯并不喜欢这样凌乱的摆设,他十分烦躁地半倚在门框上,唇角十分明显地向下弯着,眼眸里不带有一丝感情,他右手插在口袋里,头朝向房屋的外面,晚风将他金色的头发吹起,形成一个天然的保护层,隔绝了自己和马洛。
良久,他毫无温度地说道:“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然而下一秒,让凯厄斯没有想到的是,马洛忽然像疯了一样将他带进屋子里,欺身压在墙上:“我以为你说送我回家,算是一种邀请。”
“只是字面意思,送你回家。”凯厄斯淡淡地回答。
马洛的穿衣风格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他黑色的皮衣里面什么都没穿,胸口,手臂上,到处都纹着纹身,他胸口挂着一个挂饰。现在倾着身子的缘故,挂饰在空中打着晃儿:“这次你来英国,是因为我?”
凯厄斯不说话,不置可否。
“你会在这里陪我?”不同于凯厄斯戴上了隐形眼镜,马洛眼眸的颜色是吸血鬼特有的红色。
回应他的是死一样的沉默,凯厄斯眼里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一般,他微微眯着眼,审判一样打量着马洛。
就在马洛以为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时,出乎意料的是,凯厄斯并没有爆发,眼里的阴戾忽然消失不见了,他似笑非笑地勾着嘴唇,眼里是一种十分暧昧的神情。
“是啊,我会陪着你,五百年前,我错过了你,现在我不会再错过了,我亲爱的马洛。”凯厄斯压在他的耳边轻轻说着,就好像情人之间的低语一般。
听到这样肯定的回答,马洛倾身就要吻住凯厄斯的嘴唇,然而后者借着去捡地上草稿纸的缘由躲开了这个吻。马洛十分不甘心地盯着他的背影,泄了气般撇着嘴,随后将自己摔到斜着摆放的沙发上。
沙发很柔软,他整个人陷在里面,目光随着凯厄斯的身影游走着,虽然凯厄斯并没有发问,马洛自说自话起来:“这些是我现在写的小说和诗集,现在这个时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