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似乎被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一行人吓了一跳,而且还是这么奇怪的装束,由于白天的缘故,沃尔图里的一行人必须得披上那层黑色的长袍才能掩盖住他们与众不同的皮肤。老人只坐了很小一部分的沙发,剩下半边沙发一大半的位置空落落的,很显然是之前放约瑟夫尸体的位置。
老人愣愣的看着这一群黑衣人,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逃跑,也没有尖叫,只是木然的看着他们。
阿罗刚想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忽然老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跪在阿罗的鞋尖边上,几乎是一瞬间就哭了出来:“求求你们了,你们和他是一伙儿的吧?他把我的儿子骗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还给我了...求求你们了,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吧…”
他?可茜娅很快就捕捉到了老人嘴里描述的那个“他”,很显然,是那个人把约瑟夫带走的,她几乎想都没想就问道:“他是谁?”
老人目光空洞地望着可茜娅:“他…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和你们穿得很像,你们是一伙儿的吧?”
和沃尔图里穿的很像,那么大概率也是吸血鬼,因为吸血鬼才需要这种掩人耳目的装扮。可茜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阿罗转头微笑道:“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可茜娅这才想起来,阿罗那引以为傲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像在警察局里工作一样,绞尽脑汁地想如何审问嫌疑人。阿罗只需要碰到别人,那个人看到的以及认知,他全部都可以读取出来。
看着眼前接近崩溃的老人,阿罗搓了搓手,堆着虚假的笑容:“不用担心,我们是来帮你的。”说完就握住了她的手。
读取记忆的时间很短,阿罗很快就看完了,他客套的地老人说了几句敷衍的安慰,沃尔图里的一行人就出了门,消失在这个破旧的公寓里。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公寓里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宁静,约瑟夫的母亲还是跪在地上,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消失的人,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表情,因为她现在没有精力去在意这些事情了,她所有的精力都消耗在了约瑟夫的身上。
弗洛伦萨市区没有电厂这类需要排放污染气体的场所的,所以大部分的工厂都建在弗洛伦萨的郊区。然而现在距离欧洲工业革命时期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也就导致了当时建造的工厂产能过剩,通货膨胀,在弗洛伦萨的郊区有很多废弃的工厂。
阿罗不能仅仅依靠约瑟夫母亲的记忆就定位到某个确切的位置,而是她和带走约瑟夫的吸血鬼有过接触,而德米特里可以通过间接接触追踪到那个吸血鬼的位置,也就是约瑟夫的位置。
让阿罗很奇怪的是,很明显老人和约瑟夫也有接触,但是德米特里并不能通过老人来追踪到约瑟夫的具体位置。
于是他们只能尽快赶到那个废弃的工厂,也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然而事情终究是晚了一步,和上次在伦敦一样,在他们赶到工厂的时候,地上的火焰刚刚熄灭,除了炭黑色的被烧过的痕迹,什么也没有剩下。
抓走约瑟夫的吸血鬼将他杀死了,这也正是德米特里刚刚定位不到约瑟夫的原因,死了的人是没有思想的。
那人披着黑色的袍子,不同于沃尔图里华贵的风格,这个吸血鬼的衣袍看起来很廉价,仅仅只是为了挡阳光,制作的布料拙劣到肉眼可见的粗糙。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一行人的到来,然而这一群人还是吸血鬼世界最高的权威者,沃尔图里。
男人的眼里充满恐惧,这是一种对王者本能的畏惧,他生硬地吞了口毒液,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块雕塑,他紧绷的身体好像随时都可以逃走一样,然而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不可能逃走,但是他更清楚,落在沃尔图里的手中,比死亡更可怕。
这几秒钟像几个世纪一样漫长,而阿罗他们似乎也不着急,只是凝视着这个吸血鬼,仿佛在欣赏他最后的挣扎。最后男人如箭一般向后冲了出去,然而没走多远,就狼狈得像只狗一样,倒在了地上。
他被黑色的迷雾包围着,失去了知觉。站在三位长老身后的亚历克收放自如地控制着迷雾,等男人完全无法动弹,他才堪堪收起了动作。沃尔图里的三位长老如地狱来的王者一样,慢慢走近男人,皮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如生命的倒计时一样,打在男人的耳鼓膜上。
他们站在那人的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狼狈的吸血鬼,目光轻蔑到仿佛在看垃圾一样,阿罗故作和蔼地说道:“不和我们说说吗?你的所作所为。”
凯厄斯没有阿罗这样的好脾气,本来心情就很烦躁的他此时脸上更是冰冷的如铺上了一层冰霜:“你最好如实说,不然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吸血鬼的世界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沃尔图里,并且都畏惧这个强大的王族,而凯厄斯就是这个王族本质意义上的审判者。男人警惕地看着他们,三个长老的表情都大相径庭,但是这个沃尔图里的审判者,凯厄斯,他在冷笑。
阿罗慢慢的蹲下,从容不迫的握住那人的手,然后一丝不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