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一瞬间,可茜娅以为这头狼真的会扑到自己身上来,她知道,她可以反抗的,但是深深的无力感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就像把她禁锢在了五百年前的那个雪夜里一样。
忽然她的视线被一片黑色的布料挡住,是凯厄斯,他下意识的跨出一步,硬生生的挡在了可茜娅的面前,隔断了那头白狼凶残的视线。紧接着就听见阿罗的声音:“简。”
而简仿佛早就料定了自己会被呼唤,在阿罗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脱口而出一个单词:“痛苦(Pain)。”
那头狼像被什么重物拖住了一样,垂直地落在了地上,离凯厄斯的鞋尖仅仅只有几厘米,然后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蜷缩在地上阵阵抽搐。凯厄斯刚想上前去把这头狼撕成碎片时,阿罗好像预料到了他的动作,伸手拦在了他的前面,他转头看着阿罗,十分不满他的阻拦,眼眶里的灰色隐形眼镜在毒液的刺激下逐渐变得越来越薄。
“你傻吗?为什么不躲!”凯厄斯转身看着身后的可茜娅,眼睛里难以抑制的愤怒和烦躁。可茜娅好像又看到了昨天晚上在翁弗勒尔见到他时的那股子戾气了。
我动不了,它让我想起了围剿我的那群狼人。该这样回答他吗?答案是否定的。将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伤疤拿到阳光底下,chi裸裸地给别人看,以此来博得同情或者施舍,可茜娅觉得这是对她的羞辱。于是她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看着凯厄斯。
工作人员终于发现了场面的失控,连忙赶到这里,只是大部分游客已经散干净了,只剩下还僵持着的两个人和沃尔图里的一行人。
“非常的抱歉,狼群的失控是我们的失职,我们一定会为我们的过失进行弥补的,万幸的是没有人员受伤。”工作人员是一个中年男人,看着年龄不太大,但是头发已经快掉没了。他看来看去还是对着阿罗鞠了一个躬,表示歉意。
阿罗还没来得及说话,凯厄斯皱起眉,提高了一个音量,重复道:“万幸?”
中年男人似乎没想到这个金发男人会突然和自己说话,并且揪着这个词不放,一时语塞。凯厄斯冷笑一声,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工作人员:“如果她受伤了,你觉得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说话吗?”
这句话,任谁听了都不舒服,更何况这个工作人员只是个外交代表,面子上去处理一下这个意外,至于这头狼,以及为什么会失控,他真的一点也不清楚,以及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负责。
但是眼前这个金发男人的气场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他很明显地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把刚才冲着女人没有撒完的火,泄到自己这里来了。他非常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真的非常抱歉,但是这个白狼会展确实存在一定的风险性,至于赔偿,你们尽管开口,我们会尽量满足的。”
“我想要你们和这只蠢狼一起,去死。”凯厄斯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的温度,他说得很认真,向下弯曲的嘴角宣泄着他的愤怒。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温文尔雅的贵族少爷会张口闭口都是这么恶毒的话。阿罗走过来,站在凯厄斯和男人中间,明显是来打圆场的:“凯厄斯,你太激动了。”
他伸手虚拍了下凯厄斯的肩膀,然后又对工作人员说道:“赔偿就不用了,我们是意大利普奥利宫的继承者,想见见你们这次展会的…负责人。”
中年男人终于明白了这群人身上让人难以忽视的贵族气质是哪里来的了。
普奥利宫,整个欧洲都知道的地方,在意大利旁边的一座叫沃特拉(Volterra)的小城市,毫不夸张地说,这座城市几乎所有的经济全部来源于普奥利宫的旅游业。那是一座历史非常久远的城堡,沃特拉城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8世纪,而普奥利宫的历史大概和沃特拉城一样久远吧,具体是多少年,外面的人也不清楚。
更令人惊叹的是,普奥利宫里挂画,摆设,装饰以及建筑风格,完全还原了欧洲中世纪的样貌,准确地说是那就是一座欧洲中世纪的城堡,房间,门窗,楼梯,蜡烛,以及摆钟。从里到外,从历史到建筑风格,普奥利宫完全可以说是世界古堡中的精髓,而这整栋城堡的继承者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是普…普奥…”
不等他说完,阿罗就面带微笑地点头。男人上下打量了下阿罗:“我…我现在就去告诉埃文斯先生,你们请稍等!”
“你要去见他们?”凯厄斯脸上的阴霾还没有完全消散,没好气的问道。
“比起杀死这一头狼,我亲爱的弟弟,你难道不想看看究竟是谁想要伤害可茜娅吗?”阿罗恰到好处地说到了凯厄斯的关注点上,不得不说,和凯厄斯一起共事了几千年,阿罗对他的喜好以及关注都熟悉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程度。
对于刚才凯厄斯冲她发火,可茜娅心里五味杂陈的。
她从小到大,没少受过白眼,这种程度的发火真的不算什么。她想到小时候,她父亲打她,骂她都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毕竟和把她扔在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