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悦在地牢里反思的时候,王承宣也已赶到母亲那里,正和母亲谈话。
李氏对于昭悦殴打李蓉蓉一事非常震怒,扬言绝不原谅她这一回,还要求王承宣对她冷处理,如同当初那样将她丢去偏院自生自灭,这辈子都不许在人前出现。
王承宣面色凝重的坐着,听完母亲的话,他的内心极为复杂。时至今日,早已和当初不一样的看法,可以说他对昭悦这个人改变了不少看法,甚至正逐渐去接受她的存在,而今母亲要他舍弃昭悦,他居然产生了犹豫。
李氏见大儿摇摆不定,主张道:“宣儿,此事不必过多考虑,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办。”
王承宣没有立即答应母亲,而是询问道:“母亲,不知道您可曾了解过事情始末,昭悦为何会和蓉蓉打架,您知道个中原因吗?”
李氏挑眉,言语强势道:“这很重要吗?她动手打了蓉蓉是事实,还被我亲眼所见,凭这一点,难以说服过去。”
王承宣为难道:“可您要我也不许再见她,是否太过了。”
李氏不以为然道:“怎么会,宣儿,我是在为你着想,昭悦这人就是个疯子,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我不放心,我怕她有天会连你也动手,要是伤着你了,那为娘的不得心疼死。”
母亲的苦口婆心并没有劝动王承宣,毕竟他不是毫无主见的人,但终究是他敬重的母亲,使得他变得很为难。
李氏盯着他的脸,见他神色复杂,迟疑不定,很是不高兴。为了劝服大儿,她佯装无奈的样子,叹息道:“唉,真是家门不幸,原以为被皇上指婚,是我们家三生有幸,不曾想是这般糟糕的结局,我作为你的母亲,自然得为你着想,不能让你的一辈子都葬送在这疯女人手上。”
王承宣明白母亲是在对他意有所指,偏偏他就对母亲的抉择感到不甘心。
于是他斗胆说道:“母亲,您说的很对,昭悦这次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是该受到严惩,但这也该由我这个做丈夫的来处置,而不是您一声不吭的把她给藏起来,不让我见她,不让我把事实经过与她问个明白。”
李氏理直气壮道:“宣儿,我不让你见她,是为你好,这种疯女人,有什么可见的。”
这话让王承宣有些恼了,可面对的是母亲大人,他唯有无奈叹气。
“娘,您能不能听听孩儿的意见,把这件事交给孩儿来处理。”
“不行!”
李氏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
王承宣愣住。
知子莫若母,李氏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她道:“宣儿,不是我不交与你处理,而是你耳根子软,上次你就是对她产生怜悯之心,才会中了她的计,将她从偏院带出来,结果呢,这个家被她闹得鸡犬不宁,今日更是出手伤了蓉蓉,如此疯癫撒泼的女子,不配当你的妻子!”
王承宣听得面色凝重。想当初,他让昭悦从偏院搬回来,根本原因并非是同情她的处境,而是那时她和承玉走得太近,他担心两人会日久生情,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故而使计让昭悦搬回来,只为能天天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但这个秘密,他怎敢对母亲说出口。
李氏又苦口婆心的规劝起他来:“宣儿,你就放心吧,我再如何讨厌昭悦,也不会真要她的命,而今不过是让她在另一个地方好好过着,保证一日三顿有人送饭,绝不会饿死她的。”
“母亲已有决定,孩儿不敢违抗,只是能否让我再见她一面或者告诉孩儿,她如今被关在何处。”王承宣仍不死心,坚持打探昭悦的下落,他一来就被母亲通知,昭悦已被藏起来了,没有母亲的允许,任谁也见不到她。
李氏见他不死心,板起脸孔道:“不行,我已说过,你们不能再见面,这是最好的结局。”
王承宣头一回在母亲面前拉下脸,甚是生气道:“母亲,您真要如此的话,请恕孩儿不能遵从您的意思!”
“你——”李氏气噎,还是良苦用心的劝慰他:“宣儿,娘处处为你着想,你为何要跟娘对着干,要知道昭悦可是弄伤了蓉蓉,把她给抓得满脸是血,如今蓉蓉还躺在病床上,你可曾去看望她了……”
“我……”王承宣无以言对,他确实来得太急,未曾去过蓉蓉那边探望。
李氏又道:“宣儿,你和蓉蓉之间的微妙关系,我一直都看在眼里,知道你对她格外上心。现在她受伤了,你更应该第一时间去关心她,照顾她,而不是坐在这里为了一个昭悦跟我理论,她能有蓉蓉的伤势重要吗!”
王承宣听得倒抽一口气,也幡然醒悟。
母亲的话,提醒了他。
若放在以往,他一定把蓉蓉的事排在第一位,也会首要去探望她的伤势。
偏偏这回,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去关心受伤的蓉蓉,反倒如母亲说的那样,在这里谈论昭悦的事,难道他真开始在意昭悦这个人了。
在这时,云奴进门来汇报——
“禀夫人,蓉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