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算是让两人吃了苦头。
王承玉掏出钱袋,掂量掂量里面的银子,随即走到牢门前招呼外头的狱卒过来谈话。
昭悦在后头看着他附在狱卒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完了还把那钱袋全给了狱卒。
待狱卒走后,她立马询问承玉:“你是不是花钱买通狱卒了?结果怎么样,他肯放我们出去吗?”
王承玉摇摇头,告诉她:“狱卒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放我们出去,我这是在花钱请他替我们搬救兵。”
“搬救兵?搬谁啊?”昭悦依旧很好奇。
王承玉笑道:“当然是家里的人,这个时候除了家里人,还有谁能救我们出去。”
昭悦细细想了一番,觉得不对劲,和他道:“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我们现在可是在坐牢,你让狱卒去通知家里人,岂不是要被你爹给知道了,那等我们回去之后,肯定会很惨,你真是没脑子!”
王承玉被骂得一脸无辜,老实道:“可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外面那些人是不可能轻易放我们出去的,晚点他们还要审问我们,到时他们若是随意往我们身上安几个罪名,我们只会更惨。”
昭悦认为他说的有道理,转而夸他道:“原来是这样,你考虑的比我周到,我刚才只是激动了点,不是真怪你,别生气。”
王承玉无奈一笑。
随后两人一起坐等家里人来营救。
他们在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度过极其漫长的时光,完全不清楚外面是什么时候。
昭悦百无聊赖的坐在杂草上,脑中回想着在典当行里的事,突然想到一个重点,她询问承玉道:“对了,你不是会武功吗,为什么在典当行的时候不见你出手?但凡你要早出手,我们兴许就不会被抓了。”
王承玉皱起眉头,满脸为难的说道:“嫂嫂,你也太看得起我而小看京城捕快的身手了,纵使我能与他们抗衡,也是以寡敌众,更别说我还带着你这个累赘,如何从十几个捕快的手中逃脱……”
昭悦两眼瞪着他道:“原来我是累赘啊……”
王承玉明明看见她变了脸色,依然不怕死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你……”昭悦抡起拳头正想给他一下,这时外头响起了动静。
不一会儿,牢头带着一行人进来,然后于他们所在的牢房门口驻足。
其中为人瞩目的高个男子,站在最前头,摆着一张凛若冰霜的冷酷脸,叫人看了直打哆嗦。
他的出现,让牢房内的昭悦跟王承玉同时打了个激灵,非常默契的缩起身子。
这位带着难看脸色出现的冷酷男子,正是王承宣。
一双锐利的眼眸投向阴暗的牢房内,在那里有两个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人。
他真是肺都要气炸了。
若不是碍于外人在场,绝对会一脚踹开牢门,然后冲进去拿住两个藏头收尾的闯祸精,再揪着他俩的耳朵大声地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把自己给弄进牢房里了,还有脸叫他来救人!
王承宣最后还是压住了满腔怒火,沉声叫牢头开门。
牢头自然不敢违抗,马上掏出钥匙开门。
牢门已经打开了,里面的人却久久不敢动。
昭悦识趣的缩在王承玉身旁,他没有动身之前,自己绝对不会先起身,她怕被骂。
这时,王承玉突然出声,很小声的跟她嘀咕道:“说实话,我真希望是父亲来营救我们,而不是哥哥。”
音落,他鼓起勇气站了起来。
昭悦对他的话感同身受,她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跟随承玉一同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王承宣依然阴沉着一张脸,站在牢房门口观望,待他们二人出来后,也只是眼神冷冰冰的瞥了他们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径自转身走了。
昭悦与王承玉对视一眼,双双是头皮发麻,赶紧跟随他的脚步离开地牢。
终于出来外面了,昭悦、王承玉两人心情大好,想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
但等上了马车后,他俩突然变得十分乖巧,耷拉着脑袋,像两只小狗一样聆听训话。
王承宣忍耐许久,总算可以开口骂他们了,在颠簸的马车内,破口大骂,将他们二人骂得是狗血淋头。
昭悦和王承玉根本不敢吭声,就怕一开口会被王承宣骂的更加厉害。
他们一度忍到马车抵达相府门口,王承宣才停止对他们的责骂。
二人同时松了口气,逃也似的跑出马车,都不想和王承宣单独待在一块。
但总有人无法避免。
刚进府门,王承玉就露出了真面目,无情的撇下昭悦,独自逃之夭夭。
昭悦气得在原地跺脚,正想也撒腿跑的时候,被王承宣伸手给拉住了。
她一脸欲哭无泪,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