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勃然大怒,大吼了一声,“胤禩你找死!”
粥糊到了他面上,灌入了他的脖子里,举动间碗落在了地上,仍有一只虾挂在他锃亮的脑门上。
胤禩眼中闪过讥笑,堂堂太子,斯文扫地,风度俱无,真真是狼狈至极!
未及他爬起,胤禩将他踢倒,径直踩到了他胸膛上,保泰觉得再这么下去,怕是真的会出事,赶忙拉他,“八爷,八爷!”
他就差给他跪下了,“八哥,收手吧!”
胤禩清淡地望着他,眼中无怒无波,“把门关上。”
太子忽然大笑起来,看着他,道:“你果然在装疯卖傻,汗阿玛若知晓你今日狂悖荒谬之处,你命还有几时!我看你还如何立足朝堂,你身后那些宵小鼠辈还怎么支持你!”
胤禩眼中闪过一丝凉薄的笑,一字一句道:“谁说,我需要那些人的支持。”
太子眸子一眯,冷笑不已,不需要那些人的支持?!那又是谁拉帮结伙针对他的!
“你欺君罔上!汗阿玛不会饶了你!”
胤禩蹲下身,冷眸带着不可掩饰的杀伐,像是宣布一个谁也不能反驳的定论,一字一句道:“疯子打人,无罪,太子所为,有罪。我是疯了,还是没疯,皆在太子一念之间。”
太子对上他冰冷的双眸,只觉那黝黑之处深邃不可测其底,像是既能将他看过底朝天,又能将他吸入其中似的,暮春似还没有将寒意彻底驱逐,他那像盯着猎物一般的冷目,令人浑身发冷。
老八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气势又如此凌厉坚刚。
“你什么意思?”
“我手中,人证物证,数日前,凌普……”
“够了!”太子眸中闪过一丝愤怒,顿时扬声,周围人这么多,还有个保泰,一旦凌普做的事泄露,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明白,他说疯不疯全在他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他明明可以去汗阿玛那儿将他揭穿,将他拉下马,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胤禩挪开脚,眼中是淡漠的戏谑,“疯子,打人,白打。”
太子气得想吐血!见众人都伫立而望,像看笑话一般,他一口气上不来眼前阵阵发黑。
他堂堂一介太子,被老八如此折辱,却不得不咬牙生生将所有怒气与怨愤咽下,这叫他如何能忍?
他日,他日,他必要老八好看!他必要将他碎尸万段!
胤禩瞧见他眼中的戾气,大约能猜出他在想什么,冷目警告:“不要,触我霉头。”
太子望他,冷笑,“数日不见,八弟还真叫人刮目相看。若不是你还长这个样子,我都以为,你被人夺舍了!”
“来驱邪。”胤禩邀请。
“……”太子胸膛起伏难定,感觉喉头充血,这庶子他就继续装吧!
額禄上前搀扶,“太子爷!”
太子起身,恨不得吃老八的肉,只是此刻不宜在保泰面前暴露太多,努力调息才让面上像是没有任何芥蒂,“汗阿玛命孤来看望老八,老八既然神志未清,便叫太医好好看看。”
保泰一拍脑袋,想到门外还立着个太医,像是没看到刚才八阿哥揍太子似的,道:“臣这就去请太医来给八阿哥看诊,来人,速速伺候太子爷洗漱。”
太子盯着老八,既然他要装疯卖傻,那他就成全他,汗阿玛那儿他非要上眼药不可。
胤禩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道:“带保泰面圣……或者,我去。”
太子触到他眸中的蔑笑,咬牙切齿,“你身子不爽利,还是等好全了,再给汗阿玛请安也不迟。”
屋中很快被收拾干净,保泰像是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流似的,道:“太子爷,您请。”
太子甩袖而去,胤禩支着下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一勾。
保泰将太子安顿了一番,待太医看完诊,打发了人,小跑着溜到八阿哥身边,“八哥,到底怎么回事?”太子这顿打真的白挨了?
不能吧!
胤禩阖目,保泰不死心,“八哥,八爷,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胤禩点了点脑袋,“坏了。”
保泰握着他的手,“瞎说,八爷,八哥,咱们好好说,你这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觉着你不但武艺精进了,性情,好像也与以前不一样了似的,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今日之事,万一太子禀告皇上……”
胤禩揽着他颈子将他拉近,在他脑门上来了一口,深情地凝视着他,在他震悚中,抚上他的唇,“这里,要来一下吗。”
一边儿的太监看得眼睛发直……
保泰浑身发颤,像是看到妖魔鬼怪一般吓得后退连连,舌头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你,你!你你你!你当真是八阿哥吗?你疯了!你疯了!阿弥陀佛,救命!”
胤禩起身,目中含情。
保泰吓得头也不回地跑了。
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