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妈妈吓了一大跳:“囡囡,你这是怎么了。”
杜千千在妈妈怀里哭出声:“妈,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我那么喜欢他,怎么会舍得跟他分手,怎么会放他一个人在医院里,我到底是怎么了?”
当天夜里,起来喝水的杜千千经过爸妈房间听到他们的对话。
爸爸说:“你也真是的,女儿难得回来一次,你说那些东的西的干什么呢,过不下去就不要过了,我们还养不起一大一小不成。”
妈妈:“你怎么又说我了,不是你让我去劝的?”
爸爸:“脑不拎清的,我让你劝你就去劝,我说要再换套大点的房子你怎么不同意。”
妈妈:“现在经济不好呀,现金为王,我们原来那一套挂了两年了都没卖出去,你再买进来真成不动产了。”
爸爸:“行行行,都是你说了算,我看你明天约下薛医生,带女儿去复查一下,还有她要是再提离婚的事,咱们就随她去。”
妈妈为难道:“可是囡囡这种情况……她那个婆婆又蛮又刁,我怕她到时候外面到处乱说,再刺激囡囡,我上次就不该提那一嘴,不提她就想不起来了。”
屋内传出啜泣声,爸爸安慰着妈妈:“好了有什么好哭的,薛医生不是说了嘛,这情况是迟早的事,没办法,总要面对的,再苦再难我们都陪着她,自己的女儿和外甥哪能就那么容易叫别人欺负去了。”爸爸叹了口气,“当初我就觉得我们两家不适合,这种事发生了就发生了,但不该成为亲家……”
第二天一早爸爸带文佳树去了游乐场,妈妈说带她去复查下抑郁症的恢复情况,杜千千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跟着出门,路上她给闺蜜发了短信。
她们来到绍市中国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妈妈在挂号机上取号的功夫,杜千千看到钟良云拿着几盒药从西药窗口过来,她叫了妈妈一声:“妈,是我干哥哥。”
妈妈把挂号单放在包内,奇怪道:“你哪里冒出来的干哥哥。”
杜千千一愣:“钟良云啊,他就在……”
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哪还能找到他的身影。
妈妈拉着杜千千往电梯口走:“等会儿过号了,快上去。”
杜千千怔怔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她问道:“妈妈,你听过钟良云这个名字吗?”
“没有吧,没什么印象。”
两个多月前,她们明明还在一起吃饭,怎么可能就不记得这个人了呢?
杜千千脑中多出了一段记忆,7月30日,两个多月前的那日,她确实是回来了,不过是因为爸妈想文佳树了,她又因为和文浩的事情闹心,便回来跟父母吃了家常便饭。
她拿出手机,通讯录、微信联系人里,不再有钟良云的名字。
属于他的这条线回到了原点。
薛医生年过五十,有从业二十多年的经历,给人的亲和感极强。
妈妈在外头等候,薛医生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把杜千千单独带入了一间装修简洁,视野极佳的房间,躺椅正对着落地窗,透过窗便能看到外头的蓝天白云,湖泊树林。
房间内放着一些科普宣传资料,部分案例治疗情况及相关法律法规。
薛医生如闲话家常般聊着天:“希望今天我们会有一段愉快的谈话之旅……看看窗外,有没有你喜欢的颜色?想不想去湖边走走,你看,那有条弯弯曲曲的小路……”
不知不觉间杜千千的眼皮越来越重。
正准备做正式催眠,有小护士拨了内线电话:“薛医生,有个线上病人一直打电话发信息找你,说你再不出面就要去死了,要不你还是先出来看看吧。”
薛医生带上门离开的同一时间,杜千千张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