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正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好在,还能明白过来。
杜千千脑子里有根弦始终绷着,她不管文浩来不来电话,第二天跟蓉姐请了假从幼儿园接回文佳树打了顺风车回绍市。
蓉姐不太高兴:“小杜啊,国庆节别人能休息,我们怎么能休息呢,这几天跑出来看房的人是最多的呀,你这请假的天数都快赶上上班的了。”
杜千千道:“蓉姐,我实在是没办法,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保证好好上班,这样吧,这个月的底薪你就不用给我了。”
蓉姐仿佛就等着她这句话,又说了两句后把电话挂了。
国庆前夕高速路已然迎来了小高峰,平常2个小时不到的距离开了快3个小时才到家。
爸妈对于她携子回娘家的第一反应就是跟文浩闹了别扭,妈妈在一边转移她的注意力,等杜千千发现时爸爸已经给文浩拨去了电话。
杜千千只能硬着头皮让爸爸开免提,她已经想好,文浩要是硬来,最坏的打算,无非她拉上文浩同归于尽。
但情况显然发生了点变化,文浩他们公司因为老板去了高风险地区没有报备,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被赋了红码定点隔离。
杜千千紧绷的神经一松下来,忍不住笑出了声,爸爸挂断电话给了她一个板栗:“你个十三点,这种事情都笑得出来。”
妈妈在劝她:“两口子过日子,有点小矛盾难免的啊,我跟你爸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小树这么大了,已经对爸爸有印象了,你再找一个怎么说,他还能管别人叫爸?这么多年,文浩对你怎么样,我跟你爸都看在眼里,你差不多就行了,别耍起小性子来没完没了。”
爸爸在一旁来回踱步:“还不是你惯的。”
“你少惯了?是谁一听到女儿的声音蹦起来抢着去开门的?”
“脑不清的,跟你说不清楚,小树走,不跟她们两个女的说话,外公带你吃宵夜,我宝宝怎么看上去瘦了呢,是不是妈妈没给做好吃的?”爸爸抱起文佳树,哈哈笑了,“哎哟,我们宝宝看上去嘎瘦,肉还是蛮多的,外公都抱不动咯。”
“外公没用,来,外婆抱抱,外婆都多久没见到我的宝宝了,宝宝想不想吃糖,外婆带你去超市。”
文佳树把目光转向杜千千,征求她的意见。
换做平常,肯定是不能同意,但是得给老人家宠孩子的机会,她便道:“可以吃,不过晚上要好好刷牙。”
“谢谢妈妈,我最爱妈妈了!外婆我们快走!”
杜千千挺累的,不想动弹,没跟着一起去,老两口带着孩子出门,没一会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开门声,蹭地从床上坐起来,拎着打包盒回来的妈妈被她吓了一跳,换好拖鞋快步走过来:“我的宝贝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做噩梦了?”
妈妈拿了纸巾给杜千千擦脑门上的汗,杜千千顺势抱上了妈妈:“你怎么回来了?”
妈妈笑吟吟的:“我得在家陪我的大宝贝。”
杜千千知道妈妈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哪怕她当妈了也会永远用“宝贝”叫她的人。
她窝在妈妈怀里不愿意起来,心跳跳得特别快,如果那场噩梦是真的,她要怎么做才能守护自己的家人。
妈妈拍着她的背:“你晚饭都没好好吃,刚才外面看到有卖炸土豆的,你爸让我赶紧给你送回来,说怕凉了,你快起来吃。”
老板忘了在打包盒里放筷子,妈妈去厨房拿,杜千千习惯性地拿手机找内容下饭,才发现半个多小时前有几条文浩的信息过来: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跑回去了?
空手回去的吗?家里东西有没有带点给老丈人丈母娘?
在家待着别小气,主动买买菜,看他们喜欢什么带去买。
后头跟着一笔转账。
放在从前,杜千千都会觉得他是一个除了长相都无可挑剔的结婚对象。
她有时候也总忍不住问自己,要不要拿梦境去否定一个人。
她还会想,他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要给他一次机会。
杜千千扣上了手机。
她不能有侥幸心理。
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每天饭来张口,孩子也不用管,几天时间,杜千千觉得自己胖了好几斤。
对于爸妈随时的敲打,杜千千没法跟他们解释其中的来龙去脉,只能打着太极。
接到梁蓓电话那天,杜千千和文佳树这一大一小,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地上,分别接受来自妈妈爸爸的投喂。
来电显示是个本省省会的陌生号,杜千千划过接听键,刚喂了一声,妈妈就往她嘴里塞了颗晴王,她有些无奈,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您好,哪位?”
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你好,杜千千小姐是吗?我是淮正的朋友,我叫梁蓓。”
杜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