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杜千千没少听,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喧嚣刚起时睡觉,现在,她终于觉得累了。
她曾经以为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会跟一人白首偕老。
杜千千转身直视着他:“我们离婚,我不想跟你过了。”
文浩终于舍得放下他那个手机,拧眉道:“千千,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嗯,我想了好久了,不是一时冲动。”
文浩将手机往沙发上一丢,不可置信地提高了点音量:“就因为我加班晚你就要跟我离婚?这太离谱了。”
“文浩,今天是七夕。”
“七夕怎么了,老夫老妻的过什么七夕,我跟你说过很多次那都是商家想出来骗钱的。”
“你可以不跟我过节,但不应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杜千千调出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笑了笑,“赵永志托你送陈蓉回家,你把她送到了妈?她也是这么晚回家的吗?”
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姓名文浩的神色闪现一丝慌张:“千千,你听我解释。”
杜千千躲开他伸过来触碰自己的双手:“文浩,你是不是真觉得我生了孩子后脑子不好使就是个傻子了?”
“我没有这样想,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不想听解释,你嘴里没一句实话,我不可能再信你了。”
文浩大抵以为杜千千同以往一样在耍脾气,他耐着性子:“你别说这种话,我们聊聊。”
“你不过是想再说些好听的话哄我,我不想再听了。”杜千千指了指洗手间旁边的房间,“你的东西我放回次卧了,离婚之前咱们还是像之前一样分开住。我今天有点累,关于财产分配和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我们找个机会好好协商下。”
她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太舒服,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冲,有点负荷不住。
“千!”
“嘘,小点声。你也别跟进来,我不想吵到小树。”
杜千千小的时候,杜父问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她回答:“爱我的,我爱的,对我好的。”
杜父说:“对你好,那是最基本的要求,不能因为谁对你好就喜欢那个人,那根本不值钱。”
“可爸爸就对妈妈很好,爸爸也很值钱。”
“那是因为我跟你妈妈相爱。”
她那时还小,不太懂,暗恋时懵懵懂懂,初初懂得心动的含义,后来遇见文浩她以为能过到老,可他们的缘分只有也只有短暂的十一年。
杜千千到早上刚迷迷糊糊合了会儿眼便被手表震动吵醒,是表弟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眼在浅睡眠状态拱手拱腿的文佳树,拿上手机到房间外头。
文浩像是彻夜未睡,他本是坐在沙发上,见杜千千出来立刻站了起来。
杜千千在他的方向停留一眼,扫过碎发到耳边,走到阳台点下接听键的同时顺手合上落地窗。
电话那头的表弟边吃东西边说话:“姐,我一早看到你的信息就回所里查了,2000年往后的十年间咱们这儿都没发生过人口失踪或拐带人口的事啊,你是从哪儿看到的消息啊。”
杜千千夹住手机,拿抓夹重新理了头发:“哦,我就是昨天突然想起来上学那儿会有个黄包车司机奇奇怪怪的,那现在还能查到那个时间段的所有承租黄包车人的信息吗?”
“那都是归运管所管的,而且都将近20多年的事情了,档案也不一定在。”
“那你们所里有没有能画像的,就是我描述那个人长相你们能把他画出来。”
那头噗嗤一声笑:“我说姐,你是不是刑侦片看多了,像这种画像专家哪是我们派出所能随随便便拥有的,没有重案大案人一般也不往底下来。你干嘛一定非要找那个人呢?”
杜千千沉默一息:“防患于未然。”
表弟听不懂,杜千千对自家人向来不客气,客套两句后就挂断电话。
文浩站在客厅里等她:“千千,我今天跟公司请了假,在家好好陪你和儿子。还有你不是一直说想去古镇玩吗,我看了这两天的高铁和酒店,都能订到,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
真到这一刻,杜千千其实也没有多平静,心口闷闷的,还有丝疼,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文浩,昨天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跟你说离婚不是赌气耍小性子,不是为了让你哄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