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素笑道:“当然有份!剩下一两咱俩平分。甲神医还愿不愿意出诊?你神医之名很快就传遍全镇了哦!”
甲十八失笑:“算了,被甲统领知道,定罚我去挖矿。这神医之名,我还是不要了。”
说笑间两人来到街市,才发现已经没几个摊位了,大麦正焦急地朝这边张望,看到两人喜道:
“你们跟着看热闹,一直没回来,我担心死了!”
她以为沈冬素和甲十八看热闹去了,又问:“吃晌饭了吗?给你们留了两碗粉。”
沈冬素喜道:“留两碗粉?难道剩下的都卖完了?”
大莲蹦蹦跳跳地道:“全卖完了!冬素姐你快来看,钱袋子装满了!”
大麦只准备了十个卤鸡蛋,早就卖完了,五人围着灶子吃了一碗素粉,大麦去接二姨母和阿沅,几人约好一起回家。
毕竟都是女子,拿着钱袋子,万一遇到打抢的怎么办?
阿沅这边同样都卖完了,二姨母一路算账,明天要带多少斤粉?今天就卖早饭,不少人晌午饭要来吃一碗,都没货了。
又让大姨母在村里收鸡蛋,卤鸡蛋也好卖,路过豆腐铺子,忙去买四斤豆干,笑道:
“昨天没本钱,我也舍不得买豆干,想不到生意这么好,明天再加个配菜卤香干。
大姐你别去买,我分你两斤。”
大麦、阿沅、大莲三个小姑娘最期盼的是数钱,钱袋子被两个姨母紧紧抱着,不时传来铜板摩擦的美妙声音。
大莲觉得这两袋钱好多好多,她不求能买身新衣裳,只要能给她做双棉鞋就行了。
去年的棉鞋小了,捡姐姐的旧鞋是破的,冬天就要来了,没有棉鞋她就没法出门,她想去四姨家跟小满玩,帮四姨做红薯粉……
大麦什么都不想要,她在回忆今天有哪里没做到位?
粉煮的有的劲道,有的太烂;有的太咸,有的太淡;底汤不够味,如果能用大骨头熬汤,肯定更香……
她想把这生意长长久久地做下去,能给家里添一份收入,这个寒冬不至于太难熬。
阿沅则在想莫小盼……
待回到沈家,蒋氏欢喜地关上屋门,几人开始数钱。一文一文地数,十文串一串,二姨母的钱袋子有二百六十文,大姨母的有一百八十文。
三个大人高兴的语无伦次,几个孩子同样激动的脸上染了胭脂一样。
只有沈冬素,细细一算,除了卤蛋的钱,统共还没卖到两百碗!当然,小镇这人流量,这已经算是生意好的了。
但这赚的也太少了吧!从磨红薯做粉,到出摊,这么多人干活呢,就赚这点钱?
这边蒋氏在算账分钱,可她不会算,掰着手指算半天也没算清楚。
沈冬素接过账本算道:“两位姨母拿的都是二十斤干粉,按一斤三文算,需要给我娘六十文。”
大麦和阿沅忙数了六十文给蒋氏,又听沈冬素接着道:“二姨母买鸡蛋花了二十文,大姨母花了十文,这个本钱也要先拿出来。“
其实这鸡蛋是两家攒的,并没花钱买,若是蒋氏分钱,她肯定不提,但沈冬素深知姨母的辛苦,故而将这钱也先匀出来。
见大麦和阿沅拿出鸡蛋钱,她又道:“咱们之前说好是利益平分,但我觉得不公平,你们出摊太辛苦……”
没想到她还没说完,就被二姨母打断:“公平公平!很公平!
冬素你教我们做酸辣粉,这小推车也是他四姨父打的,碗筷也是你买的,咱们虽是亲戚,也不能总让我们占便宜!
这要是跟旁人做买卖,能分我们二成利益就算好的了!咱们这样的至亲才会给五成利。
就按说好的对半分,大姐你说是不是?”
大姨母早就乐开了花,对半分她还能分到五十五文,也就是说她母女三人,出摊半天就赚了五十五文!
大鱼去给人打短工,一天也才八文钱,还不管吃。给沈家盖房子的小工村民,一天就管两顿饭,还没钱。
哪家女人一天能挣几十文钱!大姨母激动的都要语无伦次了,连连念叨:
“是是,对半分,不能变啊。冬素想出这酸辣粉,可不容易。”
蒋氏在一旁直瘪嘴,暗中瞪沈冬素,听到‘不公平’时,她都慌了,这个傻子,竟然想把赚到手的钱分出去,真是傻透了!
幸好两个姐姐都本分,要是敢说不对半分,别怪她当场翻脸!
却没想过,她能翻什么脸?红薯粉是沈冬素一手弄出来的,出摊的是两个姨母和表姐,就连磨粉的都变成了三姨母。
大家尊重她,因为她是沈冬素的母亲,她却觉得自己的功劳最大。
就这样平分利益,大姨母母女三人分到五十五文,二姨母母女两人分到九十文。
沈冬素再和蒋氏平分,她取了七十文,蒋氏七十五文。